天色已晚,月光下的德湖村像是被覆盖了一层白纱巾,朦朦胧胧。远处的山上雾气弥漫,反射了月光的山就如同神话里的仙境一般,神秘悠远,耐人寻味。冷风吹动,外面异常的寒冷。
“这么晚了,这小子干嘛去了?怎么还不回来!”查母焦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往返徘徊着。
“你也别操心了,俺看啊,娃指不定就在桑杰家里学习怎么赚钱呢…”查父乐呵呵地说,从炕上爬起来,点燃一根烟,不知快活地抽了起来。
“俺们家也要出大老板啦,哈哈哈~”查父咳嗽几声,咳出痰来。
“要是不在,那他就是和涛子不知道到哪疯去了。”查父不慌不忙的说。
“这都快十二点了,平常俺娃该回来了啊…”
“就这么大点地方,他能跑哪去,一天天净瞎操心…”
“不行,俺得去看看……”查母疾步走出屋子。
“哎,好歹把衣服穿上,外面冷!……”查父对她说,可查母却就如没听到一般。
“真麻烦……”查父拿起外套,向着查母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
他原来给屋顶打钉子的时候不小心从屋子上摔了下来,从此落得残疾,腿脚行动不便,所以家里一些活,都是由查母承担。
“咚咚咚~咚咚咚~”
查母来到桑杰家门口,踮起脚尖用手敲打着门上的铜环,那声音如同击鼓的声音,响天彻地,抑扬顿挫,回声久久没有散去。
“谁啊大半夜的?”
“咚咚咚~”
“来了来了,真是倒霉…”
门缓缓的开出一道细缝,缝中露出三分之一人脸,那是桑父。
“哟,这不是查诚老婆子嘛,怎么,平常不串门,今儿十二点来了?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烦人精!”桑父用不耐烦的语气对着查母说,随及就准备关上了大门。
查母连忙用手扳住大门,“俺就想知道查诚有没有在你们屋子里…”查母断断续续喘不上气。她在风中有些发抖,关节炎也更严重了,身子变得疼了起来。
“没有没有,什么查诚,找自家咋找到我家了…走开走开…”桑父关上了大门。
“哐!”
只剩下查母一人在风中颤颤发抖着。她顾不上身子上的疼痛,向涛子家中跑去。作为一个母亲,她敏锐地感觉到好像要出什么事——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的直觉。
一边跑着,一边喊着查诚的名字,声音中饱含期望。凡是查母经过的地方,屋子里都亮起了灯——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声惊醒了。
“咋回事啊?”一个村民问。
“不知道,这人好像疯了一样。”
“好像是在找一个人…”
“跟上去凑凑热闹…”
……
查母一下子闯入涛子家,给涛子他们吓得半死:
“咋的回事你这么着急?”涛父被惊醒:“俺还以为你是山上来的土匪取我性命哩!俺记得俺没有犯过啥子事啊…果然没记错…”涛父笑着说。
“山上哪里来的土匪???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俺想知道你见着俺儿子莫有?”查母焦急地问。
“你儿子,叫啥名来着?张平?不对,三蛋?也不对。哦,是叫二狗对吧!”涛父目光如炬地看着查母。
可涛父一直说他记性好,其实不然,应该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俺儿子,查诚,查诚,查诚…”查母一次比一次声音大,语气也更为紧张。
“俺知道!查诚几个小时前还和我玩来着,应该是下午。他给俺说他要到一个刺激的地方去探险……然后,俺再也没见着他了……”涛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查母说。
查母的心脏像快要跳出来一样,此刻的她,身上的疼痛已全然忘记。但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哭着:“查诚啊…我的儿啊…你在哪啊…”
查父从拥挤在涛子家门口的人堆中挤了进去。
“快把衣服穿上……”查父把衣服递给查母,可查母却将衣服甩出去,抱着查父的腿哭诉着:“俺们的儿到不到了…”
她哭的响天撼地,痛彻心扉,撕心裂肺,就如孟姜女哭长城一般。让人感到悲哀。
“说不定他去山上玩然后睡着了…”查父安慰查母说。
“你就知道往好处想,当你让你不要打架,可你呢不听把自己打进警察局啊…你一天什么事也不操心,就知道抽你的烂烟,你要抽死不可。”
查母使劲拍打着查父的腿,一边哭一遍骂着桑父,活像一个死不要脸的泼妇,可这是来自于一个母亲的崩溃。而查父却呆呆的看着查母,不知所措,无动于衷。
过来一会儿,查母心情平静了下来。与此同时,村里最有威望的老者也向大伙宣布寻找查诚的事,大伙纷纷积极加入,组成一个庞大的寻人队伍。
向队伍放眼望去,却没有发现桑父的身影。
“俺们的任务就是向山里进发,寻找查诚!!!”
“查母啊,你和查父好好留在这等俺们消息啊,俺们一定竭尽所能帮你把你儿子找回来的!”身材厚实的一个村民对着查母说。
“不行,俺也要去!”
“你就待在这,俺们大伙三十多号人,保证不让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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