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夫人的时疾越来越严重了。现在每次咳嗽都会咳出血来,怎么办啊…”悦儿再次找到容若,这次神情比上次更加愁眉不展了。
容若轻叹了一声,说道:“京城有名的大夫,包括太医都来医治过了,还是不见好转。”顿了顿又说道:“她这是心病,无药可治…”
“那现在该怎么办…”
“除了继续喝药,别无他法。下去吧…”
心病终须心药治,而这药只有容若有…只是感情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知忆自知与容若缘份淡薄。心若死了,又怎会去强求那一分一毫的爱…
悦儿端了汤药进来,知忆闻到药味躺在床上吃力的说:“不要再熬药了,喝了也不见好。”
“少爷吩咐了,要按时喝药,不喝药只会加重病情。”悦儿走到床前欲要喂药。
知忆见此,把头转向一边,喃喃自语道:“心病无药可治。”
悦儿听了知忆这句话,便心生不忍。原本只是普通时疾,喝了这么多药还不见转,定是心病所引起。
“少夫人若是现在不想喝药,就先不喝了,晚上奴婢再熬了药端来。少夫人好生歇着,等病好些了,奴婢扶你到外面见见阳光。今儿天气不好,外面阴沉沉的,应该是要下雨了。”悦儿说着便起身端着汤药出了门。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外面打起了响雷,天空乌云密布,屋里瞬间一片阴暗。紧接着,便有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一啸震天河汉惊,春雷滚过远山鸣。
雷隐隐,感妾心,倾耳清听非车音。
“悦儿,外面下起了雷阵雨,公子出门带伞了没有…”知忆躺在床上无力的唤着悦儿。
屋里没有人应答,外面雷雨交加,窗外的风吹得屋内浅黄色的纱幔轻轻摇曳。
知忆咳嗽了两声,随手拿起了丝绢去接,瞬间出现一滩鲜血。
“爱而不得,念而不见。命矣…”知忆苦笑一声,流着泪看着丝绢中的血。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忽然屋内响起一声恬淡自然的男子声音。那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又像是在耳边。
“是谁在那…”知忆透过纱幔,隐隐约约看见前方站着一个人。
此时一阵急风刮进来,纱幔骤然飘起。知忆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只见前方纱幔后面出现一个年轻男子背对着她站着。此男子穿着一身雪白色衣袍,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狐尾形状的白玉,外罩一件白色无袖长褂。墨黑色的头发半束半披。束起的发髻用白色纶巾绑起,披散下来的头发软软的垂在背后、两肩。
知忆恍惚之间,只见男子缓缓转过身来,风吹得光滑顺垂的长发轻轻飘逸,看起来十分仙气。再细看,白皙的皮肤,清秀的面容好似女子般,面部轮廓完美的竟无可挑剔。剑眉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黑色眼眸…好一双细长温和的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秀挺的鼻梁,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知忆怔住,半晌说不出话。这种超越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男子掀起纱幔,微低着头,嘴角带着轻轻浅浅的一抹笑,慢慢的向着知忆的床前走去…离床前一尺的距离停住,微垂的眼睫轻轻抬起看向知忆,眼睛里仿若闪动着晶莹的光。
“少夫人…叫你卢姑娘可好。”他的唇边带着一抹弧度,美丽妖冶中有一种深深的宠溺。
知忆眼角还挂着泪水,恍神之中问了一句话:“你是谁…”
男子微微一笑,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令人着迷。
“小狐…奴仙。”清淡的声音飘忽在耳边,萦萦绕绕。
“奴仙…”知忆喃喃自语道。
奴仙又走近了一步,甩起袖子轻轻一挥…
“你困了,该休息了。”
知忆只觉着奴仙的衣袖轻轻拂过脸颊,自己瞬间一阵困意袭来,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就看见悦儿扶着自己躺平,盖好被子。
“我睡着了吗?”知忆问悦儿。
“奴婢刚刚进门就看见少夫人侧身睡着了,外面还下着大雨,当心着了凉。”悦儿接过知忆手中带血的丝绢,正要拿出去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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