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团团围坐,谢芷说道:“林惊风不是个傻子,至少不是我们认为的那么傻!”
谢蕾撇撇嘴,“不傻能够得罪这么多他得罪不起的人?不傻能够下十万两银子买自己赢?他不应该压一千两卢杭赢么?这样卢杭赢了,他有银子拿;卢杭输了,他就千金买名声,怎么都不亏。”
“十万两银子买自己赢,他以为他是孙文还是卫擒豹啊。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过这小子色胆包天,出手也不小气,十万两银子,起码不用担心他故意放水求败。”
大家看她把用枪最著名的两大枪法名家都搬出来了,虽然说的有点偏激,但是大家心里正是这么想的。
谢芷虽然不觉得林惊风是傻子,但是易地而处,她自己也不会压自己胜。谢蕾的方式则是最踏实可靠的,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也颇符合延年院中武斗者悄悄的给自己的押注规则。
他们这次就是堂堂正正凑了上万两银子押注了卢杭胜利,这样就是摆明了利用对手的打击来捞好处。是阳谋,谁也不能说什么。
倘若卢杭失利,虽然赔了。说被对手的失利拖的自己赔银子显的不智,但是谢璋的武誉却得到了挽回。
谢芷昨日回来以后对大家说林惊风不参加比斗,大家虽然有点失望,但是也松了一口气:起码卢杭利用林惊风从而踩踏谢璋的计策也落了空。
哪知道今天二人比武榜文就贴了出来,他们最初也怕林惊风放水赢钱的方式。
实际上,如果林惊风出十万两买自己输,那么赌局就流产了,人人都来压他输,这局面还开什么啊。
但是他出人意表不但参加武斗,而且还压上巨资赌斗,立刻就成了全院的焦点。
这时候物价不高,普通人家二十两银子就够一家子一年支出,紧吧紧吧,十两银子也能度日。
乡下里自己种地的,一年花钱也不过二三两而已。院生们大多数出身豪贵,平日赌斗,几十一百两不能说少,几百两也算正常;但是一个人出手就是上千两的就不多见。
一个赌局,多人投注,往往总盘子也就几千上万两。特别受到关注的,双方相差不大的,总盘子凑到十万两以上的也不是没有。
但是出手就是十万两,大部分是没有这么多钱的:他们毕竟只是还在拿家里的月例支付生活费而已。但也不是没有,比如吕家这种商贸巨子家的孩子,各个私囊饱满,可是没人会拿来赌博。
钱是用来花的,是用来钱赚钱的,是用来散财聚义的,不是用来赌的。难道说出了延年院,得到的评价就是:这个人就是延年院赌钱赢最多的那个。
唯独就林惊风自己押注自己,正是向人表明一种强大到无脑的自信,也让众人知道他绝对不会应付了事。他如果赌赢,只会得来‘英雄了得’的称赞,而不会被说无脑赌徒。
连带着被挖出以前战胜过谢璋与薛弘毅的往事,估计卢家等北方豪雄没少宣传林惊风碾压谢璋,不然卢少爷挑战并打败个菜虫院生算个怎么回事。
有心人的宣传,巨额赌资,谢璋、卢杭、薛弘毅的星光闪耀,神秘的新鲜院生,使得这次武斗立刻成了全院的焦点。
白胖子拿出自家的银号的金字招牌做保证,承揽了这次赌局,光赌资就收了四十余万两,胖子小心的计算着赔率,把林惊风的赔率定在了一赔二点五,再也不变,果然,熟知林惊风硬功底细的一看这赔率,没人再压他赢。
然后根据压来的银子不停调整,最后卢杭的赔率从二点五赔一开始,一直到最后封盘前的四赔一,胖子早就眉开眼笑,合不拢嘴;无伦谁赢,他都有几万两银子的赚头。
胖子已经在考虑是不是组织个长期的固定比赛,这样自己从延年院出去以后,积累的家当就可以自立门户了。
庚金日巳时初刻,作为延年院创立以来赌局最大的一次兵斗,武曲院内的老师们也来了兴趣,纷纷押注,还派来了三位大师范做裁判。
卢杭拿了一对铁锤在台上,擂鼓瓮金锤是内溶了黄金,这样光看铁锤体积大约也就四五十斤,实际上由于黄金的重量,使得不知情对手错估;而且,钢铁硬度远远大于黄金,也不会使得武器变形破坏。
林惊风打量卢杭,卢杭年满十九岁,个头不高,八尺上下。人没有多俊俏,却也鼻直口正,眼大眉浓,一表人才。只是身材消瘦,此时披了轻甲,迎着朝阳,威风凛凛。
林惊风上台站定,左手抖了一下铁枪,开口说道:
“我这大枪本来重四十九斤,考虑到卢氏金锤的重量,我这几日又给这铁枪浇筑铁水,现在是六十四斤,再加重的话于我自己驾驭反而不利,倒也勉强能和卢校尉的金锤一战。”
除了洪字房众人,林惊风如果叫师兄师姐倒不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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