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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现在要想捐款盖楼，只能想方设法从这个人手里买下这几片地？”李成文彻底理清思路了。
“对！李同学，这就是我的苦衷啊！并不是我不想让你们捐，也不是嫌钱少！”余木本转得也很快。
“那请问余老师，除了这一种方法，还有没有别的上策？”
小郭这时候也品出味道来了，既然李成文都对眼前的秃顶老师这么客气，他一个属下也不好再甩脸色，言语上尊敬了起来。
余木本心情大好，连带着对小郭也和气了不少，笑道：“这位小同学提的问题不错，其实还有别的办法，只不过比起买地的花销来，要更大，更加不划算！”
他卖了个关子，看两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又接着道：“学校里有些旧楼已经用了好多年了，墙上的漆都快掉光了，里面的各种设施经常要报修，如果推倒旧楼再盖新的，也能解决这个问题……”
“可这么一来，那些旧楼里面的学生住在哪里呢？”小郭问道。
“小同学越来越开窍了，旧楼里的学生都快毕业了，到时候一茬新学生进来之后，让他们挤一挤，八人间变十二人间，也就解决了！”
余木本说着，提出了一个下策中的下策。
“再或者就直接少招一些学生，这样新老学生的权益也都能得到保障，你们也能顺利捐款，实不相瞒，校领导们对那几栋旧楼的意见也很大！”
李成文一听就知道这两个办法都行不通，自己在这里住了四年，深知宿舍条件本来就不好，稍微用个大功率的电器都要跳闸，更不用说住的人再多些了。
而缩小招生规模这种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不是他和余木本在这里聊两句就能敲定的问题。
“这两个方法太委屈师弟师妹了，我看还是找那个地主聊一聊吧！”李成文否决道。
“行！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事实上校方对这两种方法也不太赞同，一直处于争议中。”余木本附和道。
“余老师在综合管理办公室，怎么还会负责校友捐款这种小事情呢？”
李成文见余木本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说了一些内幕，也就把一直以来的一个疑惑说了出口。
名义上是综合管理办公室，实际上就是个后勤部，这种校友捐款的肥差，怎么也轮不到余木本一个边缘人来管才对。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李同学也是自家人，我话也就说开了，前几年学校搞了一个工作细化，轮到这一项的时候，互相推诿，一个个都知道这是个做不出成绩的工作，到头来只能落到没有话语权的我头上了！”
余木本指指自己光滑的脑门，半是无奈半是愤慨。
这一句话也提醒了李成文，武义大学在华夏高校榜上根本排不上号，挂了个大学的名头，实际上还不如一些学院名字来得响亮。
一些相对比较用功的校友都通过考研拿到了名校的学位，根本不会有人提起自己本科是在武义大学读的。
剩下的大部分毕业生，都忙于自己的工作，偶有几个发大财的恨不得给自己出国多镀几层金，谁会回过头来看自己毕业的破学校。
儿嫌母丑，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
校友捐赠这项工作，在武义大学，就不应该存在。
余木本几年以来从来没有接到任何一个捐赠的电话，小郭打来的是第一个，可一听金额，整个人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希望又破灭了。
“余老师这几年辛苦了！”
李成文这是句真心话，这几年余木本的光景很惨淡，独自守着这么一间破办公室，连个聊天的人也没有，除了睡觉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只要有同学还记得余老师，就不辛苦！”余木本依然在为李成文之前的那一句谎话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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