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雨，陈明躲在课桌上厚厚一摞书的后面，神色凝重地看着黑板，以及手舞足蹈的物理老师，宛如风中起舞的白衬衫。
“听物理，如雾里，雾里看物理。”白皙的手忍不住抓着散落在卷子上的长发，缠绕到指间，反复揉搓，缓解烦躁且懒倦的心情。
春天的小雨淅淅沥沥，拍打着窗沿。潮湿的空气从半开的窗户中飘进来，让陈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眼神也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却看见一个恶狠狠的面孔正在盯着自己。
“班主任！”陈明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扭过头去，松开手里的头发，抚了抚桌上的一张卷子。
这卷子是上周的物理小测，此刻物理老师正在讲解这道卷子中最精彩的部分，压轴题。一时之间入了神，开始长篇大论手舞足蹈起来。班上的同学也都听得全神贯注，眼中也闪烁着饱含智慧的光芒。
“陈明，你在干什么？！给我站起来！”，原本在讲台上舞蹈的白衬衫一声怒吼，吓得陈明条件反射般地弹射起来。
“咱们班一共四十五个人，大家都能考及格，就你吊车尾，拉低平均分。你还好意思走神？”一颗粉笔头伴随着训斥飞了下来。陈明稍稍歪了歪身子，堪堪躲过。
没办法，这样的场景陈明早已轻车熟路了。作为班上唯一一个听物理如同天书，三年来从不及格的人，她经历的太多了。这种痛苦，很少有人能懂得。哪里是她乐意走神，分明是脑子不受控制啊！三年啊，这三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平时上课就不好好听讲，每次都考这么差，还有脸在底下东张西望。”物理老师松了松衬衫的领子，大步走到陈明的旁边。
到了身旁，白衬衫捏着陈明的卷子，指点起来，“你看看，这么多题空着，你不会写个解字吗？都到高三了，还分不清惯性定律和相互作用力定律？”
“请问你出门的时候分得清左右吗？”
“哈哈哈哈哈……”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嘲笑的声音。
听到这些话，陈明面无表情。她已经习惯被这样教训了。忽然，眼前的一摞书变得无比巨大，身边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头疼，微疼，剧痛，仿佛头脑要被撕裂一般。四周忽而一片空白。自己的意识似乎在上升，“哎，我的嘴怎么自己动起来了？！！”
……
“惯性定律是牛顿第一定律，指的是拥有质量的物体在不受到外力作用时将会保持静止或者匀速直线运动。而相互作用定律为牛顿第三定律，讲的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是同时产生的。对吗？老师！！”陈明坚毅的声音从贝齿间飘出。语气果敢而轻松，仿佛在说家长里短的话题。
窗外吹来一阵冷风，少女的发丝飘扬。
陈明定了定心神。他借少女的身体，完成了这一些列的动作。“看来我的实验成功了，传说是真的，我回到这里了。”他本来打算暗中潜伏着，等到晚上再与少女一起协商身体的支配权问题。但这个老师太咄咄逼人了。
他不支配身体的时候，也可以看见周围的环境，听见他人的话语。尽管面前的那张39分的物理卷子惨不忍睹，可少女还是正襟危坐挺着困意和倦意在听课。他在未掌控身体的时候无法进行过多的思考，但刚刚白衬衫的一系列动作以及班上同学的嗤笑声还是刺激了他的神经。
怎么说他当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学神级人物。怎么能忍如此屈辱！
陈明嘴角微微上扬，一切尽在不言中。
“嗯？说的还挺准确的。你变性了啊陈明，呵。”虽然刚听到陈明说了一下大概，但白衬衫觉得没什么奇怪的，这都是基础性知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陈明口中悠悠说道，眼神死死盯着白衬衫。
“欧呦，平常小看你了啊。没想到你还是个中二小子！”随手揉了揉卷子，白衬衫指着黑板，“刚刚我讲了压轴题的做法，你上去把这道题再做出来，你要是能做出来，我就承认你不是物理白痴。”
“哼——，这题目为难这小妞还行，不过要难倒我？还是下辈子吧。”心里嗤笑。陈明也是不再掩饰。起身跨过身旁的空座位，晃晃地走上了讲台。
“怎么感觉胸口这么闷，呼——”低了低头，陈明猛然间看见双峰，他的脸一下红了，“这是我一个单身二十二年的老宅男该有的第一视角吗？！”
白衬衫此时安然地站在教室的后排，注视着陈明。嘴角上扬，这个小丫头片子，看着瘦瘦弱弱的，身材倒是不错。平时打扮的也挺漂亮，不过这有什么用呢？学习起来还不是一团糟。今天误打误撞竟然学会顶嘴了，看我不收拾你！“学渣永远是学渣，谁也改变不了。”这并不是白衬衫狠心，是多年来无数努力失败后的叹息。
看着陈明茫然站在黑板前面，耳根还有点红。
底下的同学纷纷小声交谈了起来。
“那可是压轴题啊，我们班也就学神一个人做出来了。虽然刚才老师讲过一遍了，但根本听不懂啊！”
“是啊，就凭她？一个花瓶？也配做出这道题？！！”
“小丑。平时及格都做不到，今天倒是装起来了。她这样子，以后只能去找那些自招的学校吧。”
“她就是我们班的累赘，拉低平均分。不知道班主任为什么还不让她转班。”
陈明此刻还沉浸在胸前的份量上，手里的粉笔也没有丝毫移动。直到听到身后众人的低语，才晃过神来。
他从小天赋出众，干什么都远超同龄人一大截，却也因此没有多少友情。更是不会有和异性接触的机会。大家都对他敬而远之。当下，藉着少女的身体，他才感受到来自他人的恶言以及异性身体的美好。
少女身高17，体重50kg，算得上身材出众，颜值也很抗打。平日里也很注重形象打扮。所以现在就算是穿着校服，也很漂亮。
“陈明！不会做就赶快滚下来，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白衬衫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往讲台边走去。
“好吧，为了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宿主，为了自己的五年大计。也该发力了。”陈明收回心神，右手开始快速地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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