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灯红酒绿。
四处闪烁着霓虹的都市里,行人车辆川流不息,似乎比白天更加热闹。
可即便耀眼如太阳,依旧会有触不可及的背阴处。
在那些人迹罕至的小巷里,硕鼠们昂首挺胸,横行霸道。
一个被人遗忘的垃圾箱里,腐烂的菜肴水果散发着浓郁的腥臭气,无数插着烟蒂的酒瓶被随意地丢在路边,啮齿动物们窸窸窣窣地从这个温暖小家里探出脑袋,打量着躺倒在旁的不速之客。
青年浑身血污,杂乱的头发仿佛浸在酒中许久,透着一股小麦发酵的气味,一件破破烂烂的T恤沾满了污秽,早已辨不清原本的颜色,左臂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疲软地耷拉在肩膀上,下身一件黑色长裤,小半个裤腿被利刃划得稀碎,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均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受了这么重的伤,普通人早就一命呜呼了,青年却是挣扎着站起身子,斜靠在墙上,用仅剩的一只手擦了擦眼角的血痕。
“这是...什么地方?”他自言自语,疑惑地望着远处的霓虹灯:“莫不是有人在斗法?”
青年提气运功,指尖掐动剑诀,可现在体内真元少得可怜,完全用不了任何法术,七柄本命灵剑更是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沈秋微微皱眉,用仅剩的真元走遍全身,所幸除了身上有明显的外伤外,五脏六腑倒没什么异常,气海通畅经脉活络,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的修为消失不见了。
迟疑一会儿后,沈秋重新盘腿坐下,闭目吐纳,运行不需要真元也能使用的修炼功法抱朴诀,想从周天之间汲取灵气哺育自身,可干坐了许久,别说是灵气了,就是新鲜空气都没吸到一口。
他有些怅然地睁开双眼,从垃圾桶里翻出一根木棍撑住身子充当拐杖,如今没有修为,身上的伤也只能先搁着,看看能不能寻到个医馆接上断臂。
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他想起了自己初入山门时曾看过的一本闲书,讲的是一个修士意外穿越到毫无灵气的世界里,叱咤风云的故事,只不过刚看了个开头便被师尊给收缴了,再次见到时,书签都已夹在了末尾。
可还没等他走出多远,便有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骑着摩托,轰踩着油门冲了进来,把车横在巷口,拦住了他的去路。
“可算找着你了,属狗的啊这么能跑。”领头的小伙儿摘下头盔,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皮衣,流里流气的斑斓色头发梳作中分,即使是在晚上,也戴着一副倒三角式的墨镜。
小伙从车底抽出一根球棍,朝小弟们使了使眼色,其余三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纷纷拿出武器将沈秋围了起来。
“阁下有何贵干?”沈秋看着不怀好意的众人,紧了紧手中的木棍问道。
“嘿大哥,这小子脑袋怕不是被打傻了,我们刚给他一顿修理,这会儿就忘了。”一个黄毛拳戴指虎,对着空气挥出两拳,嘲笑道。
“龙哥你上次打爽了,这回该轮到我了吧。”站在沈秋身后的一个青年吹着口哨,不甘示弱地扬了扬手里的甩棍。
“行了行了。”领头的小伙扫了眼跃跃欲试的众人,抬手制止道:“都已经打成残废了,再打下去出了人命谁负责?”
小伙边说边活动着手腕,一步步朝沈秋走过去,铁制的球棍随着腕部的不断翻转,发出呼呼的破风声。
“当然是我负责啦!”
一瞬间,小伙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双手紧握着球棍的把柄,朝着眼前人的脑袋猛挥了过去。
“嘭!”的一声闷响,球棍狠狠的敲在了水泥墙壁上,溅出不少碎屑。
“嗯?”小伙轻咦一声,不由地扭头看去,只见那个原本应该被他一击爆头的青年,依旧好端端地站在原地,手里还高举着一根木棍。
下一秒,木棍骤然而下,尖头贯入了他的脖颈,直接捅穿了他的气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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