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昭擦了擦脸,拧干毛巾。一旁的全息播放仪正在播报今日的早报。
“昨日令人尊敬的青木先生于昨晚11时23分逝世,享年144岁。我报沉痛惋惜这位英杰的逝世,据悉,群众已自发的为其举行了追悼仪式。在A城的中央主干道上随处可以看见自愿前来为其哀悼的市民,浓重的悲伤气氛笼罩在城市上空………”
青木死了。陆天昭握紧的拳头又释然的松了开来。青木年轻时候身体留下了很多暗疾,识渊沉没后的今天,以144岁的高龄辞世也算得上是寿终正寝了。
百年岁月匆匆过去。新历以来,以识渊沉没为限,如今已经是第二个纪元。
陆天昭冲洗了一番,梳理完头发,便提起包走出了房门。现在的他从事科研工作,在A区开了一家研究所。
走上大路,一支前来哀悼的队伍走了过来。“他以前救过我,还送过我一朵花。”一个女人在人群中哭哭啼啼得走着,弯下腰告诉自己的儿子。她的身旁都是自觉哀悼的民众,穿着简朴的黑色丧服。青木的女儿坚持朴素发丧,因此这些民众只是在路旁沉默得走着,沿着路一直向前走。
陆天昭在街边站着,脱下帽子默哀,直到哀悼的队伍全体通过,他才将帽子戴回头上,目送着他们的远去。
“青木,你终究还是去了。”陆天昭幽幽得叹了口气。此后是一个没有青木的世界,想必会无趣很多吧。
虽然他们观念不同,但青木确实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早上的大街上满是行人,时不时就能看见两三组团前来凭吊青木的外地人。自然也有人在诟病青木的生平,但毕竟只是极少的一部分,这些话语被整座城市的悲伤气氛所淹没。
你不可能期盼所有的人都去喜欢你,但这不影响一个人青史留名。
“神已经死了。”在路过一条小巷时,陆天昭听见黑衣男人谜语人似的在一旁喃喃自语,“道德与正义虽然宣称是与生俱来的事物,但其根本依旧是后天教育的结果。人的善,堕落于模糊不清的界限,传统的真善已经与这个时代无法相匹。唯有改变,唯有改变……”
男人斜着眼幽幽的大量陆天昭,脸上带着怪异的笑:“来吧,先生,我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加入我们的行列吧。”
陆天昭摆摆手,报以和善的微笑:“不必了。”
那个黑衣服的男子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久久注视,直至男人消失在转角。他手上把玩着一块蓝色的多面体。荧光在其中翻涌,捉摸不定。
“危机……天平………维持………”他喃喃自语,接着忽然从从街边消失,仿佛从未来过,一旁的路人也丝毫没有反应。
“该变天了。”
不过这些都是在陆天昭离开后所发生的,他沿着街道走过去,远远便可以看见一大群人围堵在那里,依稀可见远处的黄色警戒线。
“让让,让让。”有记者拨开人群挤进去,手上举着长枪短炮,天上还有无人机在不住得盘旋。
“发生什么事了?”
一旁围观的男子指了指里面:“这家庄园的主人好像死了。”他压低声音,“听说是被人一枪崩了。死的老惨了。”
“原来是这样吗?”陆天昭像其他人一样抬起头向里面张望,却只能看见一撮有一撮的人头。不过看见里面并不是他的目的,只要来了,他的目标就达成了一半。
“不要挤,不要挤!”治安人员大声呼喊着指挥人群的秩序,将看客档在警戒线之外。然而现场的声音依旧喧哗,就在人群探头向里看的时候,天上的几架无人机忽然歪斜着从半空栽了下来,接着所有得电子设备都被劫持,一面一面的全息投影被放映出来。
在所有的全息画面上,一个男人的身影缓缓呈现。模糊的背景中,樵夫只露出了背影,接着举起自己的斧头,对着半空中迈力一挥。
身影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投影中闪闪发亮的署名。
“樵夫。”
人群中的记者兴奋的掏出备用机,对着半空中疯狂抓拍,即便治安人员竭力制止也无济于事。
陆天昭推了推眼镜,无声的背过身去,悄然离开了人群。身后,更多的治安人员乘车到来,对现场局面进行管控。
此时的庄园内,中年男子回过头来,看了眼外面密不透风的人群叹了口气,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火网局干员。
“死者一家从事的是星际矿产开发,是地界有名的矿商。其在星际矿产开发协会有正规的开发许可,名下有八个正在作业的富矿,并领导着一家叫做“能源星际矿产开发公司”的产业。上个月其名下的一处矿业基地发生了严重的矿难,最近正在接受星际矿产开发协会的调查审核。“
自从现境的飞船能高效且安全的进行长途的太空旅行后,星际矿产开发逐渐热门,星际矿产开发协会随之诞生。当然星际是预备,现境的飞船至今仍然飞不出太阳系,所说的星际开发甚至无法覆盖太阳系里所有的主要行星,但这仍然不能阻止人类对宇宙中丰富资源的渴望。
人需要理想,一切都需要一步步去实现。
“根据樵夫留下的信息,这家庄园的男主人应该还进行着走私砝码的生意。你要知道,走私砝码可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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