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晃了晃脑袋,想要及时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自己患上的浓雾综合症往往伴随着精神病性障碍,若是这个荒唐的念头在脑海里扎根,就会无边际地疯长,直到被确凿无疑地验证。
这里是实域,庞大的“逻辑”在其中运转,保证铭刻者超然的力量不会逾越现实的规范,极大程度地压制种种诡谲现象,能暂时解放这种压制的途径不多,得到政府豁免是最正式最官方的方式,豁免被用于执法队伍与军队,当然还有另一种法子,那就是走进侵入实域的浓雾之中,虽然无法完全还原虚域的环境特征,但也能窥见那些奇诡之物的些许面貌,所以官府不会让人擅自进入迷雾笼罩的废旧城区。
吴铭翻找了手机的通讯录,从里面找出邻居夫妻的个人电话,他从来没用这个号码联系过他们。
随着电话的拨出,令人感到烦躁的忙音始终在屋里回荡,无人接通。吴铭就这么试了两三次后,结果仍然未变,尽管不考虑自己刚想到的荒诞可能,他也认为此时的夫妻俩人需要帮助。
出于对自身判断的笃信,以及让愈发难以遏制杂思的脑海恢复平静的目的,吴铭丢下手里的拖把,回房换好衣物后直接走出大门。
在走下楼梯之前,吴铭再次尝试,用力地敲响邻居的房门,侧耳倾听,屋中没有回应,也没有脚步声传来,就好像这已经是间无人居住的空屋。吴铭觉得自己或许听见了其中有某种细微的响动,但或许是精神压力下导致的耳鸣或是幻听。
文中未表,其实吴铭这层两户,以及楼上一户,都是私营租房,这房东皆是同一人,是位姓江的老太太,其中两户是挂在江老太儿子名下,但因其久居外地,故而便将房子托付给母亲管理,江老太就自己住在对面楼的一楼,将儿子的两套房与自己的一套房用于给租客居住,租金相当低廉,性价比高,最重要是房东对租客也没有太多要求,简单来说就是看你顺眼就签租房合同,但江老太总是在唠叨的时候说更愿意租房给年轻人,这让她能追忆年轻时的岁月。总的来说,除了房东有时会有点唠叨,其他的条件都很不错,故而有什么麻烦事双方也乐于沟通解决。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吴铭已经从楼上下来,一路小跑穿过小区的小庭院到了对面楼前,因为平日里缺少锻炼,这小段路吴铭都有些气喘。
巧的是,此时江老太正在房子附带的小花园里忙活,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便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了走到花园外的吴铭,还挥手向这边招呼呢。
吴铭稍微平复了下气息,就向房东阐明来意,询问是否今天联系过隔壁夫妻二人,或是看见过二人外出,以及是否知晓二人的出行计划。
“看见没?我不知道啊,我天刚亮就在这拾捣兰花,谁知道昨天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又下雨了,我又不敢摸黑出来搬花,反正他们没往这边来。刘清他们两口子昨天刚给我发完喜糖,他们那时还说接下来拜访你,至于出行计划,他们好像说赶今天晚上的车,两口子这不是刚准备结婚,节约点嘛。对了,你这是......他们出什么事了吗?”被吴铭一顿连问搞得有些恍惚,老太太也是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要不说老人家经历的事多就是敏锐,说完就反应过来了吴铭这番话语不太对劲。
吴铭心中暗道不妙,这二人既没有被看见出门也不是为了赶早车,这边联系不上,其中事有蹊跷呀。于是也不矫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将自己的推测和老太太说了一遍,当然最后结论改成了二人会不会发了什么急病,毕竟如果说俩人是不是死屋里了过于惊悚。
听了吴铭的话后,将信将疑地自己拨打了电话,得到的仍然是无人接听的忙音提示,老太太当年也是见过风浪的人,没有瞻前顾后,叫吴铭屋前等候片刻,自己带上租屋备用钥匙就风风火火地出来了。
“走,有事没事咱们看看去,有事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没事就当解解疑心,也祝他们出行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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