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顿了顿,又问道:“先生,我相信你应该在报纸上看到过‘陶门特的鞭痕’,不如和我说说你对它了解多少吧。”
男人刚想讽刺年轻人的故弄玄虚,但看到年轻人深棕色的眼睛时,不知为何,刚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他低下头,回忆了一下,而后道:
“陶门特的鞭痕,我当然在报纸上看到过……陶门特,本来是一个平静祥和的小镇,人们安居乐业,像每位诗人歌颂的那样……直到某一天,瘦削的农夫老皮提佛前往镇上的警局报案,他向警局描述,在最近的每晚入眠后,他都会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面前是身姿妖娆,白发牛角的奇怪女子,她们手着皮鞭,将手中的鞭子挥向他,在首次出现这个梦时,经历了短暂恐慌后,老皮提佛甚至有些享受,因为在不算沉重的鞭打后,他甚至能有一些美妙的奖励,在他看来是补偿……直到后来他发现自己一直持续这个梦境,且鞭打程度越来越难以承受的时候,他思来想去,选择来警局报案,不止是因为以上的种种原因,更因为,那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身上能看到被束缚的痕迹,甚至腹部,有数条深深的的鞭痕……”
“警局人员自然不相信所谓的梦境影响现实,他们觉得这只是老皮提佛一生贫穷,没能有个妻子,而做的淫*之梦而已,身上的束缚痕迹和鞭痕,可能是老皮提佛有些奇特的爱好自己制造的,也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嗜好奇特的家伙所为,他们去老皮提佛家里调查,去拜访老皮提佛的邻居,了解到的无非是老皮提佛和邻居很少来往,性格古怪,和邻居见面也不打招呼,还有一件似乎印证了他们之前推测的事:老皮提佛的邻居老妇人哈尼丝特,声称老皮提佛曾经用令人作呕的眼神盯着自己。”
“还好他死了,要不然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来……”
老妇人庆幸的说着,一边嫌恶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男子的记忆力似乎很好,又或者说他对报纸上这部分的记忆非常
深刻,以至于他把这个微不足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老皮提佛每天都会来到警局说明情况,拖着他那越来越虚弱的身体,直到某一天他不再来到警局向警员重复他那毫无新意的梦境。警员们以为这个案子已经在警局没有任何突破性进展的情况下自己神奇的被解决了,他们匆匆结了案。直到……”
“直到邻居发现老皮特佛许久没有出门,房内不断传来恶臭,邻居忍不住前往查看时,发现老皮特佛已经腐烂发臭的身体。”
年轻人突然说话,将可怜的老农夫的结局补充完整。
男人点点头,继续说道:
“在发现尸体后,邻居前往警局报案,警员们立即前往现场将老皮提佛的尸体简单的包裹了一下,埋在了一棵树下。奇怪的事本该也因此而告一段落。”
“但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才只是灾难的开始。在处理完老皮提佛的尸体的三天后,参与处理尸体的警员们开始有了同样的梦境,他们也开始梦见了自己被绑在柱子上,梦见了自己被那身姿妖娆,白发牛角的奇怪女子挥舞皮鞭抽打。一位没有妻子的警员,及另一位有家庭的警员都乐在其中,但是共计四位处理尸体的警员都发现了更诡异的地方……他们在梦境里可以看到彼此,但是每当想和同事沟通,说一句话就会迎接一阵新的鞭子。”
“警员们向同事们诉说着这奇怪的梦境,看着自己身上出现的越来越深的缚痕和鞭痕无能为力,他们尝试在梦境中抗争,但卑微的求饶只能换来白发牛角女子的讥笑神色,怒骂和挣扎会迎接更残酷的折磨……”
“一个礼拜后,抗争和怒骂的警员最先因为现实中过重的伤势而死去,求饶的警员在又过了一个礼拜后,也在精神和躯体的双重折磨下暴毙。而这时,灾难真正开始显露了獠牙。”
“短短的几日时间,警员们的家庭成员或接触过尸体的人在每天入眠后,都开始了相同的梦境。陶门特镇警局尝试将因梦境而死的警员或人民的尸体原地用火焚烧,这似乎起到了很好的遏制作用,也大大减少了进入这个诡异梦境的镇民数量。正当镇民们赞扬警局明智而果断的抉择,小镇缓慢从灾难中恢复一些时,陶门特镇的水源出事了。”
“陶门特镇旁边是坡鲁特河,陶门特的人们在上游取水饮用,中游洗衣,取水灌溉,下游洗污物。在陶门特镇的所有人都觉得要摆脱那个诡异梦境的死亡恐惧时,上游的水源处在某一天被某个人放下了一具尸体,是的,一具被梦境折磨后,不知为何没被焚烧,腐朽发臭的尸体。它被麻绳和石头绑在一块,保证了它不会在短时间内漂浮起来。一个调皮的孩子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在上游游泳,发现了这件事,他骄傲的和小伙伴炫耀自己的发现,而这件事又在孩子的口口相传中,被一位父母无意中听到,而后汇报给了陶门特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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