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天早上,我刚刚吃完最后一口饭,妈妈对我说“成娃,今天不要东跑西跑的,有可能你爸爸今天要回来,他们的船已上绵阳一个星期了,照时间推算的话,应该是今天,妈妈要到上中坝去干活。”
哥哥和姐姐上学去了,留我一個人在家中甚是寂莫,于是乎又去约上儿时的小伙伴,兴高彩烈的向吴家浩跑去。吴家浩位于水冲坝中间,那里的水不流动,是神仙洞和麻林这两口滩,中间的一个沱,所以此地也正好是晚上纤夫停船休息,以及出水船靠岸的地方。
我們一边唱着儿歌,一边幺着圈圈,顺着中路,你追我赶的向前跑去。
中路的两边栽着茂胜的桑树,有时会有知了的叫声,似乎在为徐徐的晨风伴唱,在为滚动的金黄色的麦浪欢歌。
一会儿我們就来到了吴家浩,下边依然传来纤夫的号子声,吆呵吆,吆呵吆呵,呵,这种声音在60年代至80年代初常常听到的号子声,也是涪江河上的纤夫们,为了盘家养口,为了生活的呐喊声。
我们几个小伙伴,各自搬来一块石头,座在麻柳树下,静静的观察着上下的船只,因为那是大集体时代,为了各自搞好付业,所以沿涪江河两岸的社区,队队几乎都有船只,常言道,靠山,就吃山,靠河就吃河,一苗露水养苗草,一方水土就养活一方的人。
纤夫们一排排的从我们眼前经过,他们的皮肤个个都是油黑油黑的,不知昨的,个个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巴上又重巴,巴上再重巴的衣服,几乎有半公分左右,听妈妈讲,此衣服名叫腊陀,此衣穿上水蚊子钉不透,太阳也晒不过。而他们的脚下都是清一色的用谷草编制的草鞋,每走一步都发出蹬蹬的声响,在沙坝中印出了深深的足印。
上了麻柳林的急滩后,每只又扬起了白白的风帆,船上的前后家长们都拖着长长的声音,风啊一一鼓起一一鼓起,手里拿着毫杆悠闲的撑着,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属于他们,一只又一只的在我们眼前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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