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对你来说，比你的清白，还要重要？”艾晴轻挑着眉梢看着他，大胆揣测，“一旦说出来，会影响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和财富？”
厉少庭听到这话，明显地愣了一下，眉心轻蹙着，很快又舒展。
“艾警官，你别……”
“是不是你在外面养了女人？”艾晴不等他反驳，直接打断道，“这个女人一旦曝光，你尹家姑爷的身份就可能失去，伴随你的金钱地位也会失去，所以你不能说。”
……
厉少庭的脸色陡变，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垂眸，眼神斜睨着自己的右下方，同时双脚移动，朝向审讯室的门口，明显是想编造一个谎言蒙混过去，或者直接逃离审讯室。
艾晴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说，“被我说中了，你真的在外面藏了一个女人？”
“没有！”厉少庭连忙否认，但是眼神是虚的，很慌张，看都不敢看艾晴，“没有的事，我对我太太非常专一，除了她，我没有别的女人。”
艾晴听着他的表白，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而且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小晴，怎么了？”施国平当然是跟着追了出去，并肩走在她身边问道。
“查所有跟厉少庭接触的女人，包括他的女客户和女职员，还有一些八卦杂志社报到的，跟他有绯闻的女星。”艾晴拍了拍施国平的肩膀，说，“他应该是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前天的1点10分以后到3点15分，去见的很可能就是那个女人。”
“靠，那他也太大胆了吧。”施国平觉得这些豪门姑爷真是太不靠谱了，有个有钱的千金大小姐做老婆还不满足，还要在外面养小的。
“尹全珍可不是省油的灯，让她知道老公在外面养小的，可能会直接把人阉了。”他说得一点都夸张，就之前跟厉少庭传绯闻的嫩模，再被杂志刊登成头条的第二天，就人间蒸发了。据说是被封杀了，而且还被禁止再在Z国露面。
“所以，这个尹全珍如果已经知道老公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情的话，会不会陷害老公坐牢？”艾晴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觉得像尹全珍那样的大小姐，绝对忍受不了老公的背叛的。
“不会吧，那就是尹全珍陷害自己老公，凶手不就是尹全珍了？”施国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心想死的可是尹全珍的侄子啊。
“我只是这么一说，别太当真。一切等找出那个女人再说。”艾晴笑了笑，顺着走廊深处拐弯，进了重案组的办公室。
“小晴，施队，怎么样，有没有问出什么线索？”姜晓雯一看到艾晴，连忙迎上前询问。他们这些人，只希望快点找到小孩的下落，把案子解决了，然后回家睡大觉。
“查厉少庭的女人。”施国平晃了晃手上的笔录簿，说，“大家一起努力吧，看看那些女人跟厉少庭暧昧。”
任五做出一脸怪相，表情有点小猥琐，又有点幸灾乐祸：“果然是金屋藏娇了吗？豪门就是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多。”
“你好像挺兴奋。”艾晴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电脑上的资料，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你果然是个八卦帝，早就在查他的私事啦？”
任五小得意地挑眉，拍着胸脯道：“我是谁啊，警界小神童，未卜先知。”
“知你个脑袋！”施国平很不客气地敲了后脑，让他一头撞到了电脑桌上，额头正中央都青了，“快说，查到什么了？”
任五痛得拧眉，揉着额头道：“就这几个女人，跟厉少庭的关系比较密切。一个是他的助手Ann，一个是客户祁红莓，还有一个是公司摄影师顾妍。”
“这三个女人……”艾晴看着三个人的资料，摇头道，“应该不是。”
“为什么？”
“她们虽然跟厉少庭被穿了绯闻，可是一直都被允许留在厉少庭身边的女人，也就是尹全珍信任的女人。”艾晴听施国平说了之前尹全珍处理那个小嫩模的方法，知道这个女人属于赶尽杀绝，不留任何后路的女人。
如果照片中的三个女人，真的跟厉少庭有什么，不可能这么多年还好好地留在她老公身边。所以，可以直接排除。
艾晴点击着鼠标，查看着任五搜到的照片。突然发现了什么，说，“把他们公司近几年的员工合影给我看一下。”
“OK”任五打了个响指，把照片全部都找了出来。
“一共五张。”他把五张集体合照全部排列在电脑屏幕上，说，“这个能看出什么，连尹全珍都在里面的，厉少庭难道还敢放肆？”
艾晴指着其中一个女人说，“看到她的眼神了吗？虽然跟厉少庭隔开了几个人的距离，或者是站在厉少庭的身后，她的眼神都是注视着厉少庭的。”
被她这么一说，大家以这样的认知看去，确实如艾晴说的那样，那个女人的目光一直都是默默地注视着厉少庭的。
“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那娜，化妆师，住在N区的‘雪梦小区’。”任五把资料打印出来，“不是C市人，是六年前来C市打工的。”
艾晴接过资料，看了一下时间，对着施国平道：“走吧，去见一下这个那娜。”
“好。”施国平点头，跟艾晴一起离开。
两人上车之后，施国平看了一下表，说，“你还没有吃晚饭吧？”他记得艾晴陪尹唯回去之后，又去了许姐被打晕之后安置在的爱和街垃圾箱的现场，接着回警视厅，问了鲁德胜女儿被绑架的细节，最后审问了厉少庭。
现在已经是10点多了，她却什么都还没有吃过。
“嗯，等会儿直接吃夜宵吧。”艾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干这行，当然就不可能有正常的作息，毕竟很多时候案子查到了关键时刻，不可能放下去做别的事情。
施国平就知道她会这么回答，打开了车子前面的抽屉，拿出饼干和牛奶：“吃吧，先垫一下肚子。”
“哇，苏打夹心饼干。”艾晴好像孩子一样，立刻打开吃了一块，是她最喜欢的柠檬口味的，“大哥，你现在好女气，竟然会备着饼干和牛奶？”用吸管扎开了牛奶盒子，喝了一口，想道：“该不会是为了什么人准备的吧？”
“可不是。”施国平挑眉道，“就是为了你这个有胃病的娃准备的。”
“真的？”艾晴有点意外，但是很快就笑了，“那必须谢谢，是我最喜欢的饼干。”
施国平暗暗叹了口气，心想：你个小白痴，我都做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我对你是认真的。
艾晴看他的脸色有点沉，直接道：“大哥，想什么呢？是对案子有新的发现了吗？”
施国平回神，撇了撇嘴说：“不是，我在想那娜能不能给厉少庭作证？”
“从她家在‘雪梦校区’来看，厉少庭确实可能是去了她那里。来回差不多是45分钟，然后留下一个多小时陪那娜。”
“一个多小时，能做什么？”施国平觉得很疑惑，一个男人找一个女人，一个多小时可以吗？
“问了就知道了。”
“不过，真的是这样的话，厉少庭估计没办法继续做尹家的姑爷了。”施国平长长叹了口气，说，“其实，我真的不懂，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婚后出轨？如果要出轨，当初何必娶老婆？”
“厉少庭娶尹全珍，应该只是为了她的家世和钱吧。”艾晴是这么想的，“其实，看得出来，厉少庭在尹家是处处受气，不受待见的。而男人骨子里都是有大男子主义的，总想要个温柔体贴的女人慰藉自己。”
“婚姻，却要建立在金钱和利益上，那怎么可以相处以后的几十年？”施国平感叹道，我只想和我爱的人白头到老，不离不弃。
“你是你，很多人追求的不是一生平淡，而是荣华富贵，好似酒池肉林那样的奢靡。”艾晴抿了抿唇，转头看向窗外。
她只想要平淡的生活，可以没有任何激情，因为婚姻最终只是为了多一份毫无血缘关系的亲情。
施国平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稍微加了一点油门，快速朝着目的地驶去。
“雪梦小区”是C市最北片的商品小区，房价不是最贵的，但是对于一个小化妆师来说，不太可能负担得起。
艾晴看着那娜的资料，知道她住的房子是已经被付清了全额款的私人住宅。她和施国平按了门铃，就在门口静静等待。
“谁啊？”那娜上前开门，发现两个人是她不认识的，谨慎地问道：“你们找谁？”透过房门的链条锁，认真地打量着艾晴和施国平。
“那娜小姐吗？我们是警察。”艾晴透过门缝说着，样子看起来是非常温和友善的，并且出示了警官证。
“额，有什么事吗？”那娜小心地应对着，心里是充满疑惑的。
“可以让我们进屋跟你谈谈吗？”
那娜想了想，点头放下了链条锁，把门打开。
“要喝点什么？”她往厨房走。
“不用了。”艾晴和施国平在客厅坐下，“我们就想问你几个问题。”
“额，”她停下来，在艾晴和施国平面前坐下，说，“那，问吧。”
“厉少庭跟你是什么关系？”艾晴直截了当地问道。
那娜的眼神明显一沉，瞳孔收缩：“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呀。”
“真的？”艾晴知道她撒谎，接着道，“他现在涉嫌杀人，所以如果没有人可以证明他当时不再案发现场的话，那么可能被判枪决。”
……
“怎么会？！”那娜感到惊讶，也顾不得掩藏什么，直接道，“他不会杀人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艾晴挑眉注视着她，“你很了解他？”
“我，我……”她低头避开了艾晴的视线，迟疑道，“我觉得老板是好人，不可能杀人的。”
“只是这样？”艾晴拿起桌上的一瓶药丸，说，“你怀孕了？”
……
“孩子是厉少庭的？”艾晴看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说，“前天下午1点10分到3点15分这段时间，他有一个多小时在这里陪着你吧？”
“没，没……”
“那娜小姐，你最好想清楚了说。”艾晴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否则厉少庭的杀人罪名就做实了。”
“我……”那娜皱眉想了想，说，“我说了的话，你们可以帮我们保密吗？否者让他太太知道了，我就没办法留在C市了。”
“这个我们没办法保证。”艾晴知道她是一个重要证人，那么等上庭的时候，可能需要传召她作证的。
“但是，你的孩子出生总要上户口的，他太太迟早就会知道的。”艾晴看着这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觉得挺可怜的。
“你想救厉少庭的话，就别想太多。”施国平看着她问道，“你想不想救他？”
那娜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再次睁开眼睛，眼神是坚定的：“好吧，我说，前天1点半左右，少庭来我这里，陪我去超市买了日用品，直到2点50才从我这里离开的。”起身，走到一包大的购物袋前，从里面拿出一张小票，“这是结账的时间，你们不相信，可以去超市查。”
艾晴接过小票，看到时间是2点02分，说，“那这张小票可以给我们吧？”
“嗯。”她点头，说，“少庭不会坐牢吧？”
“没有杀人的话，就不会。”艾晴看她的脸色苍白，身形羸弱，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我们去超市核对你的证词。”
“请一定不要冤枉少庭，”那娜握了握艾晴的手，很恳切地请求。
“警方会查出真相，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艾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和施国平一起乘电梯下楼。
施国平和艾晴走在小区的一条鹅卵石子路上，到门口拿车。
“这么一来，尹全珍真的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故意策划了事件，嫁祸厉少庭啊。”施国平跟艾晴并肩走着。
“这只能算是一个可能性，具体的话，要看胡瑞那里的进展。”
“对了，是那家24小时便利店吧。”施国平指着马路对面的超市，说，“名字一样的，都是‘迪萌’。”
“走吧，问问。”两人一起到了超市，询问了前天的事情，并且查看了超市的监视视频，确定了那娜说的话不假。
“这么一来，厉少庭的嫌疑少了一半。”施国平和艾晴走出超市，取车准备回去警视厅。
这时候，艾晴和施国平的手机同时响了。
只不过，施国平的是胡瑞的电话，而艾晴的则是尹唯的电话。
“喂？”施国平率先接了电话，“小胡，有什么发现？”
“施队，我们找遍了这里所有出租户，空置房，都没有发现任何绑匪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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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修改，不明白的可以重新看一下，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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