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清早,明釉头系方巾,身着青色棉袍,背着包袱骑着一匹小马驹蹦蹦跶跶的走在太平门大街上赶往大理寺,这是她昨天下午冥思苦想,想到的绝妙办法,既然女子不能抛头露面,那自己打扮成男子一切不就行了,真睿智啊。
然后就被太平门的守卫给拦下了,一个年轻的守卫看着手里大理寺的邀贴,又抬眼看了看面前柔弱的粉面书生,挠了挠脸好似不理解大理寺怎么邀请这样的人,最后告诉明釉人可以进去,马不行。
这是明釉昨天千挑万选挑出来的小马,哪里舍得分开,自然不肯,正聊得不可开交呢,旁边一位带刀的大胡子守卫过来看了看帖子,还给她,让她连人带马的走了。得到准许,明釉马脖子一溜烟的跑了,生怕这俩货反悔,徒留一群守卫吃灰。
年轻守卫扇了扇面前飞起的尘土不解:“老大,怎么放她马过去了。”
“你好好说话。”
“额,老大,你怎么把她的马也放过去了,你不是说不是官不能放车马过去嘛!”
“你没看见帖子上面写的是大理寺寺丞特邀吗?能邀请这么油头粉面的人去大理寺的,还能是哪个寺丞?”
“啊,是那个新来的仇寺丞,仇老的义子。”年轻守卫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轻呼一声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知道就好,干好自己的活,其他的事别多嘴。”
话音还没落,一辆马车到跟前撩起了边窗的帘布,从里面伸出一只粉嫩的衣袖,半裹着翘起兰花指的手,娇柔的递出了一块腰牌。
大胡子守卫赶紧笑脸上前打招呼:“三公公,这大清早的,您又赶着去大理寺啊。”
“哎,不早点来,我是真堵不着人那,上头又催得紧,公公我也是给主子跑腿儿,就有劳周千总了。”说着,还用锦帕捂嘴笑了笑。
大胡子守卫查验后赶紧放行道:“连着快一个月了,就派公公您一人天天往大理寺跑,也是主子看重公公,公公慢走。”
“好说,兵在精不在多嘛。”马车缓缓前行,留下一句尖里尖气的声音在太平门随微风飘荡。
守卫:……你真精!
大胡子守卫:“今天,大理寺……。”来的这都什么人!
出了太平门是刑部,再往里走没多远,西边是督察院,东边就是大理寺了。
明釉看到大理寺那威严凶怒的匾额紧了紧身上的包袱,给自己打气道:明釉,你是被邀请来的,好好努力,不怕,稳住。
然后四处看了看,想着把小马安置在哪里它会喜欢,结果就和迎面而来的一行马队遇个正着,只见十几匹马个个膘肥体壮高大威猛,尤其走在最前方的马匹通体黝黑,光亮的马鬃和马尾随着马停下的动作晃动。
“是你?”这清冷的声音,来人正是仇哲。
明釉抬头看过去,马上的仇哲穿着云燕绯袍公服,身姿伟岸挺拔,枣红小马也仰头看着眼前高大的骊驹,侧面看过去两人高差确实有点大,明釉安慰似的顺了顺马脖子想着如果不是脸有些过于俊美扎眼,定要赞一声浩然正气。
“早上好啊,仇大人。”明釉朗声笑着,还有模有样的在马上行了个拱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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