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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曈这么一问，张馨的情绪一下低落下去，眼睛又一红。
“不问了，不问了。”苏曈连忙说道，张馨受打击应该挺大，揭人伤疤的事不能干。
张馨却是失落道：“我有个妹妹，比我小不到四岁。”
苏曈不敢出声，既然张馨开口，他只能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我妹妹初中就辍学，因为我。”张馨心痛道：“我家在乡下，父母没什么出息，其实就是我爸，整天无所事事，我妈供不起两个孩子上学。”
我擦，又是爸爸，怎么那么多恶心的男人，苏曈心底气愤。
“我妹妹成绩比我好，但她毅然辍学，说我已经高三，马上就可以上大学……她初二就辍学打工，跟我妈妈一起辛辛苦苦供我上学，还要养我那个没出息的爸爸。”说到这，张馨又哭了：“我自私，想上学……大学的时候想申请助学贷款，自己打工供自己上学，然后让妹妹再回到学校，让妈妈一个人供她上学，可我拿不到名额，我没用，打工也只能勉强够自己的生活费。”
苏曈心底对张馨妹妹的敬重油然而生，初二就那么懂事，以自己的前程换取姐姐的未来，这种行动实在伟大。
对农村的孩子来说，考大学基本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不然多是过着底层人民的生活，永无出头之日。
“我还在上学的时候，我妹妹就几乎跑遍整个东北，甚至还南下打工，进过工厂，给别人家当过保姆，做过餐厅服务员……”张馨越说越伤心。
苏曈怔怔听着。好姑娘，吃了太多苦。
“她现在怎么样了？”苏曈不由得问道。
不问不要紧，一问张馨更伤心，兀自说道：“她在南方谈过一个男朋友……”
谁这么好的福气，苏曈心想。
张馨继续说道：“她看起来很温柔，但其实心里很好强。可就算这样，她还是很听我爸妈的话。她交男朋友后，告诉我爸妈。我爸妈知道她男朋友是南方人后，坚决反对。我妹妹很难过，她问我：姐姐，你反对吗？我只说，我希望你不要嫁南方，太远了。后来我妹妹就回来了，一个人。”
说到这。张馨泣不成声。
“那时她才20，整整八年，她再没谈过恋爱。”张馨有说不完的话和愧疚：“去年家里急了，给她相亲，我们家那边的。她认命了，跟我说想再去南方一趟。路过燕都，我给她买的火车票。”
说到这，张馨忍不住失声哭起来。
苏曈呆呆而坐。对张馨的妹妹很心疼很心疼。
“见到妹妹，我才意识到。她已经快三十了，眼角有了鱼尾纹，我们都老了，过了女人如花的年纪。”张馨泪如雨下：“我跟她说，如果还可以，就嫁到那边去吧。她没说什么。只说去看看。她走后，我多希望她不要回来，可她过几天还是回来了，然后回家结婚。”
张馨哭得很伤心：“她只是去看看，看看而已。”
苏曈吊着一口气。张馨妹妹难道现在过得不好吗？
“你妹妹现在怎么样了？”苏曈问道，难道真是好人没好报吗？
“没事了。”张馨忽然打住，不说了。
“我能做些什么吗？”苏曈很郁闷，怎么说一半就不说了。
“女人的命就是苦，我现在也算挣了点小钱，不还是操心的命？”张馨扔掉纸巾，翻身，背对着苏曈。
“不苦不苦，馨姐，我给你唱首歌，很适合你哦。”苏曈不敢多问，高俪桐和杨菲菲敢这样，他逮着她们屁股就打，准听话，但张馨他可不敢，只好转移话题。
“唱，不好听要收钱。”张馨也有小女儿姿态，扭捏道。
苏曈清了清嗓子。
“the -snow- glows -white -on- the -mounta- to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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