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惨白的闪电划过天空,像枯死的树木般伸展开光秃秃的枝干使天空皲裂出缝隙。
空中是狂风,是暴雨;海上是惊涛,是骇浪。
而在这本不该出海航行的天气,一艘木船在海面上随波涛剧烈起伏着,大雨洒在它的甲板上,渗入船舱里。
“轰——“隆隆的雷声姗姗来迟,仿佛是北欧主神座下的八足天马在嘶鸣,它把雷光含在口中吼叫,闪电就是它八只马蹄踏过的地方。它叫斯莱普尼尔,它的主人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可奈何仍逃不过诸神的黄昏。
“啪嗒。“水珠滴在我的脸上,背上传来一阵阵钻心地疼,我眯开眼,意识开始回归我的身体。
我依稀记得,是查尔斯在最后的要紧关头打晕了我,我的后脑勺挨了一下狠的。
此时抬手抚上银发,后脑上摸到了一个肿包。那背上,背后是什么地方在痛呢?
我挣扎着坐起,手在背后握中一个硬物。我一把扯下了它,放在眼前,却是一把鱼骨刃,它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背上,还为我造成了一处大约一英寸长的伤口。
“砰!“海上的霹雳卷起风云,浪涛拍中木船。
船身摇晃得厉害,我一个不稳向右侧倾倒,右颊与地板亲密接触了一下。
“噢……“我低低地呻吟,扶着一旁的床脚站起,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我会躺在刀子上了。
背上的血还在淌,伤口应该没划破多久。我掂了掂沾着我的血的刃,抬眼望向头顶漏水的甲板。
“他们都走了吧……要么回到了陆地,要么长眠于海洋。“
我推开房门,走上甲板。活板门一推便开,紧接着被风吹得向后重重砸下。
狂风挟杂着雨丝,铺天盖地地洒泼在我的头上,我一时睁不开眼,雨水像拳头一样砸在我的头上。
我艰难地登上甲板,左手击我面上的水珠,我透过厚厚的雨幕,茫然地四处张望。
都走了——亦或是都死了,独留下一个人,在苍凉的天地间彷徨。
凭我一个人是开不动这艘船的,更何况是在这极端恶劣的风暴中……
我徘徊了一阵,最后靠着桅杆坐了下来。
我还能做些什么?
查尔斯、怀尔顿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我究竟是侥幸地死里逃生,还是陷入了一个新的恶梦中?
我无所适从地呆着。我居然能大意到被查尔斯偷袭,让那个家伙代替我赴死,真傻啊,他那么想活,怎么偏偏愿意这样做?那小子,他可是萨萨里安的人啊,怎么可以和一帮子海盗搅和在一起?
我的心头闷闷的,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是我救赎自我的象征之人,可他代我这个海盗走了,惟余旧忆在我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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