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酣畅淋漓的肉搏战后，李悬和周景瑞双双从擂台上下来。
眼看天色不早了，加上周景瑞不断邀请他一同饮酒，索性今天就在山庄里住下。
稍稍清理了下身上的汗渍，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后，二人便在山庄门口的桃树亭边坐下，边饮酒边畅讨武学上的领悟。
一番畅饮后，周景瑞放下酒杯，长叹一声。
“实话说，今日师兄我是真的高兴。这世道本就艰难，妖魔为患，处处危机。而漓盟看似强大，镇压一地，可真实情况却是鼠辈成群，沆瀣一气。高层大族把控大量资源，底层上来的弟子们只能用命去拼，死亡率居高不下可高层却毫无动作，实属让人看着不爽。”
“盟内不是有完整的晋升制度吗？师兄此言何意？”李悬疑惑道，在经历万寿毒丹的事情后，他虽然已经猜测，但并未显露。
周景瑞苦涩一笑，狠狠灌了一口酒。“小师弟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每年那么多人进入漓盟，可最后能成就精英弟子并加入正统传承的百不存一。绝大部分的名额都被提前修炼核心传承的各族子弟所占据。只有极少部分名额才会放出去让所谓的正式弟子去争抢，为的就是吸引足够的人来帮漓盟处理云州各地的妖鬼之患。”
“不然你以为大元最初为何会坐视各州大势力崛起，本就是想着省一些钱和兵力让各州能自行处理愈发凶猛的鬼患，却不想尾大不掉，现在更是成了毒瘤，无法根除。”
李悬微微眯眼，本以为是大元王朝腐朽无能才导致地方势力崛起，现在看来里面或许还有其他猫腻。
“愈发凶猛？师兄你的意思是这鬼患以前并没这般猖獗？”
周景瑞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低声说道。“不说百年，就说二十年前，这云州境内的鬼患远没有现在这般频繁。各郡各县偶尔会有妖魔侵袭，但凭借各地宗门和大元守军也能平定，日子也还能过的下去。直到各州大势力开始整合统一，世道就彻底变了。鬼患次数一年比一年激增，危险程度也越来越高。许多曾经的名门望族都在悄无声息间遭遇覆灭，若说都是鬼患所为我是不信的。”
“师兄，慎言！”李悬脸色猛地一正，抬手止住话题的同时侧耳倾听，生怕刚刚言语被外人听到。
这可是漓盟驻地核心，周景瑞的话无疑是在质疑漓盟驻守云州的本意，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可就麻烦了。
“放心，阳炎山庄都是自己人。附近也没漓盟高层的眼睛。”周景瑞醉意醺醺的摆了摆手，咧嘴一笑。“再说了，我这脾气外面人哪个不知道。就算真传出去也没人会在意。”
李悬沉默，自街头崛起的他很清楚，有时候许多事并不是人家不在意，而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借着倒酒的机会，他果断扯开话题。
“师兄，雷火铸骨的破极反应如此之大，真的有人能将其修到不坏玉骨的程度吗？”
“不可能。没有核心传承扩大气血泉眼，寻常武者最多也就修到铁骨就会出现气血衰竭不足的现象。也就像你这样的真血体可以强行练到银骨。”醉醺醺的周景瑞果然被带偏了话题，想也没想开口回答。
“真血体？”李悬眼神一亮，似乎又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对，真血体。”周景瑞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传说很久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天地还有神魔之类的强大存在，我们人族面对祂们连蝼蚁都算不上。为了生存，人族先贤前赴后继去狩猎幼小神魔，并从祂们体内寻找强大力量的根源和秘密。最终成功凝结出无数不比神魔弱小的神奇血脉，至此终结了神魔时代。时过境迁，到了现在这种神奇血脉早已随削弱甚至消失只有极少数幸运儿会意外觉醒，而这类人便被叫做真血体。”
说罢，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眼看到表情呆愣的李悬不由大笑。
“哈哈哈哈，我当初听师父说时也是你这副表情。你就当一传说听就是，反正到现在也没明确的书籍记录证实。按我说，这真血体其实就是武道天赋实在太好，甚至在许多人眼里觉得匪夷所思，这才按上了真血体这么一说。师弟你不就是一例子吗，就你这资质我都有些嫉妒啊！”
李悬苦笑，举杯相敬。
真血体？武道天赋？
只有他自己知道，周景瑞所说的一切和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又聊了一阵，大多都是周景瑞在喝，李悬陪着听，直至月上柳梢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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