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天里大多数天气都是阴沉沉的,少有的阳光灿烂都能让人们压抑的心情随之振奋。秦斐这时候就会和周围的人开玩笑“老天爷是仁慈的,每每感受到咱们都心情压抑到濒临崩溃时,就会赏个笑脸。”周围人对他的说法深以为然。
如他所说,老天爷赏脸的事情不止一个天气问题。众志成城中折磨着全国人民的新冠疫情,也随着神火山、神雷山医院火速的拔地而起,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笼罩在国人头上的满天乌云越来越稀薄,只待彻底消散阳光普照。
笼罩在纪乐然及其家人头上九年的乌云也终是要消散。二十五天待在特护重症病房,纪乐然早就憋疯了,贺红果的心不免也被女儿这超长的重启时间,折磨的七上八下。很自然她的这种情绪,也不受控制的传递到了丈夫纪凯这里。
本就尚在病中的纪凯,病情也出现了反复。好在秦斐和戚光远,联系了国内其他心脏移植方面的专家,系统的做了一次会诊分析。结论如前,秦斐这才完全消除顾虑,将纪乐然从无菌室放了出来。
好在是放出来的及时,不然贺红果也得跟着倒下。期间纪乐然对此是一无所知,已经能自由活动的她,隔着一堵玻璃墙,跟贺红果和所有去探视的人卖萌耍宝。妈妈和亲人们的笑容,有几分包含着期待,有几分还夹杂着担忧,她解读不出来。爸爸纪凯的久不出现,她倒是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走出无菌室,迎接她的只有妈妈贺红果,又没有看到爸爸让纪乐然心里有些小委屈。贺红果一个个大大的拥抱抱住了她的心肝宝贝“乖宝,你可想死妈妈了。”“妈妈我也想你,爸爸怎么没有来接我?”纪乐然鼻子塞塞的,她此刻也想看到爸爸纪凯。
早已想好的答案,贺红果顺嘴就说了出来“你不是也在平板上看新闻了吗,现在疫情形势严峻,为配合防疫,所有医院里的病人陪护只能留下一个,你爸爸工作忙,你出院前妈妈在医院陪着你。”
“哦,好吧。”纪乐然答应的语气里多少还带着些失落。“你舅舅、你外公他们在你出院前也不能来看你了宝贝,没办法,赶上疫情这种事情,咱们需要配合听话不能乱来。我家然然宝贝是最懂事,最热爱祖国的对不对?”贺红果一副哄孩子的语气,温言软语的跟女儿说着现状。
撒娇、起腻,即便带着口罩,也丝毫未影响到母女团聚的喜悦。纪乐然牵着妈妈,欢快的就想起势蹦跳,秦斐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了她“行了,行了,知道你开心,这是医院,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听秦叔叔话,等出院了再蹦跳。二十五的大姑娘了...”
“是,二十五的大姑娘了,要稳重点儿。秦叔叔,我现在是知道为什么小黄阿姨她们老叫您秦太太了,嘻嘻...您是真能念。”秦斐的后半截话被纪乐然堵了回去。相处了六年,纪乐然明白秦斐所做的点滴都在为她好,所以他们之间的对话更像一对父女。
几人说话间,很快就到了楼下原来的病房。接下来对于纪乐然就是常规的治疗了,巩固一段时间她也就能出院了。贺红果老疫情疫情的说着,术后一直待在特护重症病房的纪乐然,并没有体会到疫情的严重性。更想象不到疫情接下来会带给全国人民、我们的国家,乃至全世界的改变。
心外的病房空了大半,原来走廊里满满当当的病人病床都没了。纪乐然不禁大吃一惊“秦叔叔,妈妈,原来走廊里的病人们呢?也是因为疫情吗?”秦斐笑着答道“嗯,人员密度太高,非常容易造成感染,所以各个医院都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那他们都去哪儿了?”纪乐然清楚,过年都要在医院接受治疗的类似病症的病友们,病情基本都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二十多天前她也还是其中的一员,现在不见这部分人,纪乐然不免担心他们的病情。
贺红果自是知道女儿的担心,她不知道这些病人都被安排到了哪里,下意识的看向秦斐希望他能解答女儿的疑惑。秦斐明白贺红果眼神里的含义,立即走向前跟纪乐然解释道“放心吧,他们被安排到了附近入住率不是很高的医院,你戚叔叔、乐叔叔几个人都过去那边照应着。疫情来势凶猛,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啊。”
“嗯、嗯、嗯...”纪乐然不住的点着头,又问道“秦叔叔,华誉哥还在原来的病房吧?”还没待贺红果和秦斐回答,纪乐然就向隔壁病房走去。距离很近,和纪乐然原来的病房就隔了一个门。
她的速度很快,贺红果、秦斐都不及阻拦,她就推开了孙华誉所住的病房门“噔噔蹬蹬...我回来了,华誉哥哥想我没有啊?”“然然不要去打扰人家...”贺红果的声音就在女儿的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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