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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的炮火从大年三十的夜晚开始 一直持续到了大年初一的早上仍旧不肯停息
军事营内 寇司彦一脸愁凝的看着沙盘发呆 过了好半晌 才抬头朝着宣逸宁看了去 “皇上 如今白帝在十里坡附近出现的精兵 并非白国的士兵 都是一些小国的将士 依微臣看 应该是支援白国的部队 ”
宣逸宁目视着沙盘 平静的问 “平湖王爷那边可传來了什么消息 ”
“回皇上的话 平湖王爷早上派人传了话 虽不算是势均力敌 但多少还是有伤亡 ”
“去把暗牢之中那些早先抓过來的王孙贵族送去十里坡 将他们捆起來扔到高台上 并告诉平湖王爷 若是那些小国的支援仍旧不断 就先可这些王孙贵族开刀 ”
“皇上指的是……”寇司彦恍然大悟 在最开始与安阳侯开战的时候 皇上就派人将那些帮助白国小国的部分王孙贵族抓了过來 但一直并沒有派上用场 要不是现在宣逸宁再次开口 他都把这茬给忘记了
“沒错 就是早先请來做客的那些人 ”宣逸宁笑
“可是当初皇上为何不选择在对付安阳侯时就用上他们 也许咱们的兵力会减少许多损伤的啊 ”
“当初皇后给朕报信 只是说了要将他们抓起來 并沒有说用來威胁安阳侯 当时朕也是很诧异 不过从安阳侯被俘之后 那些周边的小国与白帝一起逃窜时 朕便知道 皇后是早就看出了这些小国的心思 他们表面上服从安阳侯 实际上却是辅佐支持白帝 ”
“皇后娘娘……”寇司彦听到这里 莫名的心中一痛 这个被宣国军营上下士兵认为传奇的女子 果然是有着大智若愚的先见之明啊
只是可惜……
宣逸宁在寇司彦沉默下來之后 也是双眸呆滞了一下 朝着窗外看去 她此时此刻应该已被白绯绕带去很远的地方了吧……
心脏忽然的一疼 接连着五脏六腑跟着绞痛在了一起 宣逸宁豁然回神 伸手抓住桌交的同时 忍着体内翻滚的疼痛说道 “先将那些王孙贵族带到十里坡 让平湖王爷暂且收兵 看看那些支援小国的意思 ”
寇司彦点了点头 带着宣逸宁的旨意出了军事营
而在营帐帘子落地的那一刻 宣逸宁再也体力不支的撞在了沙盘上 一直藏在屏风后面的稻谷神医走了出來 扛着意识逐渐模糊起來的宣逸宁进了里侧的床榻上
伸手解开他身上的衣衫 看着那些已经开始自己不断溃烂的肌肤 叹了口气 “宣帝 如今九死一生已经发作 这毒要吞噬掉你身上所有的皮肉 待到新肉长出 方停止 差不多要十日左右 ”
宣逸宁吞咽着一波又一波从体内朝着喉咙翻涌的血腥 “那么这十日之中 朕要如何 现在白国步步紧逼 朕又怎能再这个时候倒下 ”
“宣帝 ”稻谷神医说着 将手中的药粉撒上宣逸宁的肌肤上 看着他由于剧痛的轻微颤抖 凝重的道 “从现在开始 九死一生的吞噬一波比一波猛烈 待到八日之后 宣帝应该便会沒有意识可谈了 而至于能不能再次醒过來 也要看宣帝自己 ”
“唔…… ”裂肤的疼痛放佛可以断筋搓骨 滴滴的汗珠滚落面颊 是宣逸宁咬牙的隐忍 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让自己与世隔绝 心中唯一还能溢出的甜 是那來自远方的一抹微笑
那些完整的记忆 在他的脑海之中迸溅碎裂 在疼痛的腐蚀下 慢慢的残缺不堪了起來 可饶是他疼痛的撕心裂肺 却仍然用自己暂存的意识 将那些被打散的意识逐渐拼接了起來
他忽然想起 第一次见她时 她那种对世俗的不忿 对金钱的膜拜 对自由的渴望 都让他感觉到诧异 那时他想 这样的女子 应该不会是年家教育出來的女孩 单凭她有着那双清透洁净的眼
再次见她时 她背叛用刑 被人架在长椅上 任由如手臂粗细的长棍狠狠打在她的身上 可她仍旧不屈不挠 甚至还有几分的闲情逸致去判断着年家老夫人到來的时辰 顺便在不知不觉中 将年家的二夫人拉下了水
他确实是被她身上那种隐忍的人刚毅所折服 因为从他接触女子开始到现在 还沒有那个女子在面对疼痛时 直流汗不落泪的
所以当时 他便下定了决心 要让这个心中存有大智慧的女子成为他的皇后 很简单 只是为了帮助他平定这个乱世之秋
然 当他悄悄潜入到她的闺房之中 看着床榻上昏迷却依旧恬静的她时 他的心脏却是狠狠的一窒 因为她身上的那种安静气息 是那样的让他似曾相识
而就在他迷茫的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的时候 她呢喃着轻叹梦语 ‘难道自由就是这么的让人触手不可得么 ’
这样的话语 带着无奈的憧憬 彻底刺痛进了他冰冷的心 也就是在这一刻 他觉得 将她带在身边也好 只要她可以帮助自己 那么他给她那份不超越界限的包容与疼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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