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唤醒了江涟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
从一开始他就怀疑，自己能控制灵力和天使的血液无关。
因为实在过于顺畅。那种如臂使指，几乎要和灵力融为一体的奇妙感觉，仿佛自己天生就拥有操控它们的能力。
这让江涟十分惶恐。
根据目前所知，只有亚希人拥有这种天赋。然而他们的文明已经在数千年前毁灭，自己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别这么咄咄逼人嘛，瞧他那副紧张的样子，冷汗都快流下来了。”林安琪一把搂住杜衡的肩膀，指着江涟道：“星球的历史何止亿年，期间不知道进化出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生物，亚希人只是发现得早才会被我们熟知。”
“不要窥探别人的秘密嘛。”
欸？
江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帮自己解围。
“我知道。”杜衡叹息道，随即反应过来，“等一下，你刚才一直在偷听？”
“喂喂喂，这可不能怪我。”林安琪赶忙摆手道，“你们自己说话声音太大，是个人都能听到。”
“罢了，本来也要让你知道。”杜衡不再纠结偷听的事，转而开始认真请教。
“怎么样，听完我们的描述你有什么想法吗？”
林安琪摇了摇头。
“那根本不是一种术式。”
“什么？”江涟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答案。
“很难理解吗？”林安琪摊手道：“术式由灵力构造而成，不牵涉灵力的自然不是术式。”
听着这理所当然的话，江涟愈发疑惑，这不是废话吗？
一旁的杜衡却理解了对方的意思，犹豫着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袭击者掌握了魔法以外的特殊能力？嗯，会是什么呢……”
“你没经历过晋升天使的仪式，自然不清楚。”林安琪笑着摇头，“我在仪式过程中看到了一场幻象，亚希人仿佛遭遇了天谴一样一个接一个坠落，然后化为泡沫消散。”
他说着靠近杜衡，笑容里带着讽刺。
“你觉得，造成亚希文明毁灭的元凶是什么？”
听完林安琪的解释，杜衡面色微变，不知想到了什么，急声争辩。
然而江涟已经听不清杜衡在说什么。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果然是亚希覆灭时的景象！并且和天使的晋升仪式有关！
可自己当时并没有晋升天使，为什么也会看到相同的幻象？
江涟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巷子里时那人对自己的叩拜。
我，到底是谁？
又到底是什么？
他抬起头，想从林安琪那里获得答案，发现对方正江目光望向远处，一边看一边念叨着什么。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知道什么叫处变不惊，稍微遇到点事儿就这么大惊小怪。”
撇了撇嘴，林安琪刚准备进屋就被江涟那吃人似的眼神吓了一跳。
“干嘛这么看我，虽然欠你很多钱，但我可不会因此就出卖自己的灵魂。”
他说着裹了裹不存在的外套，生怕江涟对自己图谋不轨。
“杜衡呢？”
“他啊，说不过我就回去查资料去了，哼也不看看我是谁，想当年我开始研究术式的时候他还在玩泥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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