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向右侧俯看，几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在城门内侧的街道上向他招着手帕。
这几人穿着有些老旧发黄的束身衣，颧骨深陷，不知是烟熏妆还是黑眼圈，眼睛周围带着一圈黯淡的颜色，有的还用手指夹着黄铜烟管，朝路人吐出一个充满诱惑的烟圈。
从小队长崔斯特的记忆里，秦羽知道这些人是寒鸦城妓馆里的应召女，其中还有人是崔斯特的“老相好”呢。
血腥与堕落，沉淀了寒鸦城的底色。
“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守备营大队长——德萨啊。好久不见，还在修你那个烂木头猪圈吗？”
一个唐突轻蔑的声音忽然传来，语气并不怎么友好，有些挑衅的意味。
秦羽转过头，街道上走来一队铠甲明亮、趾高气扬的骑兵，其中，就有刚才秦羽支使走的两个守门士兵，此刻，仿佛是被主人牵着绳子的狗，鼻子朝天，得意地看着秦羽。
而骑士中间簇拥的，是一个身披绿袍，膀大腰圆的中年军官。络腮胡子，骑着一匹铁甲包覆全身的灰鬃马，鞭子漫不经心地在手里转圈。
秦羽快速翻看了一下记忆，冷冷一笑。
“我当是谁，原来是骁骑营大队长，兰德烈啊。怎么，狗被打了，把主人叫来了？”
秦羽说完，不经意地扫视了一下两个守门卫兵。两人接触到秦羽的目光，脖颈一缩，低下了头。
“哈，狗吠招人烦，我也经常要打呢，”大队长兰德烈把鞭子在手里掂了掂，“不过，我听说，德萨队长似乎对城主的命令，颇有些不满啊。”
“哦？是吗？”秦羽淡然一笑，“那又如何？”
“哦？”
在兰德烈的印象中，德萨是个不苟言笑、寡言少语的人，从来没有当众顶撞过上级，今天听他如此对答，倒是有些诧异。
两人目光如电，在空中瞬间交锋！
“那我就要替城主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了……”
兰德烈把鞭子插到袋子里，左手有意放到了腰间的刀柄上。
“呵呵，兰德烈大队长赐教，当然奉陪！”
秦羽的手也放到了剑柄上。
秦羽也想检验一下，“千人屠”德萨的肉体，加上七魂在身，究竟战力几何？
要教训，那就要好好教训！
“两位大人且慢！”
一个传令兵飞奔而来，滚下马说道：“城主已经知道两位大人到来，请随我谒见城主！”
秦羽恋恋不舍地把手从剑柄上移开，轻蔑地看了一眼兰德烈。兰德烈哼了一声，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拍马先走了。
“德萨，我会等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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