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在银角县安心住下,照料李翠英和亲家母二人。
有了娘亲的悉心照料,李翠英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可是薜老夫人依然是疯疯癫癫的,嘴里反复喊着“扬扬”二字。
朱县令说话算话,没有草判薜之扬杀人偿命,案子一直拖着,悬而未决,
银角县里,疯传县丞薜之文平日纵容乃弟欺压良善,如今又动用官身包庇杀人犯,所以那么明显的薜之扬杀人案却迟迟未判。
李夫人和李翠英平常都不敢上街,虽然无人敢对官眷动手,可是那些冷嘲热讽和鄙夷的目光,委实让人心悸。
李夫人有写信回云州,也有收到夫君李端祥的来信。从李端祥陆续的来信中可以看出,李夫人寄出的信件,大部分没有寄到李端祥的手上。
李端祥寄来的那些信件,里面的内容也经常断片,前后联系不上。
应该是在路途中丢了好多信件,为此李夫人还向薜之文抱怨过。薜之文说道,路途遥远寄送不便,那就少写信吧。
薜之扬入狱的第二天,在朱县令的亲自关怀下,换了一间单人房。薜之扬不再受欺辱,得以保存性命,苟延残喘。
薜之扬入狱半年后,云州薜家来人了。
这半年多时间,薜之文没有寄一封信回去。薜家起初以为薜之文公务繁忙,后来又从李端祥处知晓李翠英流产之事,薜家众人认为薜之文伤心难过不想写信。
但是时间越长,薜家就越觉得不对劲。你再难过,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复过来了吧?家里给你写了这么多封信件,你再忙也要回一封吧?
莫非,出事了?
于是,薜之文的叔父带着七个薜家精壮族人,其中有两个家族唯二的三流高手,千里迢迢来到银角县。
很巧,在薜家人到达银角县的那一晚,一直关在县衙大牢里的薜之扬,越狱了。
劫狱者用迷香放倒狱卒,劫走薜之文。
有牢犯指认,薜之文唤劫狱者为叔父。又有牢犯指认,薜之文临走前杀了五个老囚犯,都是先前侮辱过他的。
事大了,朱县令不再念及薜之文的同袍情谊,命捕快抓捕薜家来人,令县尉率领兵勇相助。
当晚,在薜之文寓所,薜家的两个三流好手被弩箭当场射杀。薜之文的叔父和五个族人,全部被捕。
次日,薜之文只身入县衙,和朱县令密谈半个时辰,无果。
三天后,薜之文的叔父和五个族人,在菜市口被当众斩首。银角县发出海捕文书,追捕杀人逃犯薜之扬。
又三天后,涯州城来人,宣布涯州刺史之令,免去薜之文县丞之职,押送涯州城受审。
薜之文在银角县的寓所,是官邸。薜之文被免职,寓所立即被收回。
相公罹难,生死未卜,李翠英大受打击,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不幸中的大幸,官府只是罢免薜之文的官职,没有查抄家产。
李夫人散尽下人,带着失神的女儿和疯癫的亲家母,入住客栈。
李夫人想要雇人护送回云州,但是没人愿意护送狗官薜之文的家眷。李夫人只能不断的写信给夫君,苦候夫君派人来接。
但是,发岀的书信,全部石沉大海。
李夫人本来想要去买处房子居住,但是却被李翠英拦住。李翠英双目失神,嘴里呢喃:“我怕,坏人,我怕!”
女儿虽然整日浑浑噩噩的,但是这次提醒的很及时,李夫人决定还是住在客栈。
这个时候,人气旺盛的客栈,是比独立静谧的居所安全。至少那些仇恨狗官薜之文的人,不会偷偷的潜入客栈闹事。
李夫人同时照顾两人,力有不逮。终于有一天,疯癫的薜老夫人一个人走出客栈,走失了。
李夫人母女,在客栈一住就是一年多。
期间,李夫人花钱请人去涯州城打探薜之文的消息。钱是花了不少,得不到半点消息。李夫人也有花钱请人帮忙寻找薜老夫人,无果。
上一个月,李夫人的盘缠终于耗尽,夫君还是没有派人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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