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接过果汁，小佳蓦地问道。
慕司寒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为什么要这样问？”
小佳盯着他，几秒后，说道：“因为你看起来很痛苦。”
慕司寒的手一颤，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了。
他确实很痛苦，从爱上楚惜那时开始，就没有一天是觉得不痛苦的。
小时候，她经常会来家里，会跟他们一起玩，他觉得很幸福。
但也很痛苦。
因为楚惜的视线一直都是追随着大哥的，即便一起玩，即便最后他做的更好，她的眼里，从来都只有大哥。
幸福，又痛苦。
最初开始，他觉得幸福大于痛苦，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反过来了。
可是，这些他都没有表现出来，他努力不让人看出来。
因为性格的原因，除了几个身边人知道，他也确实成功瞒过了其他人。
但是，就在不久前，苏承欢一眼就看穿了他。
在她只是第一次见了楚惜后，就那么轻而易举的看穿了他。
而今天，一个孩子，竟这么轻易的就看到了他的痛苦。
她们两姐妹，怎么都这么磨人呢！
慕司寒握着拳头，抵在额头上，轻轻地敲了敲，“真是的，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啊。”
他低声的笑了笑。
小佳显然没料到自己说出来会让他更痛苦，有些无措了。
“对不起，阿寒哥哥，我，我不是故意要让你痛苦的。”
慕司寒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
电视纪录片已经播放结束，小佳看了下接下去的播放目录，最后将电视关了。
这会儿，爷爷估计已经洗好澡，准备睡觉了吧。
客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但很快，放在桌上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这手机已经震动一晚上了。
小佳担忧问道：“你不接吗？”
慕司寒摇了摇头。
小佳现在站的位置离手机很近，她看到了上面显示的名字，惊讶出声，“咦，这是楚惜姐姐打来的耶。”
慕司寒：“……”
“小佳，可以拜托你帮我个忙吗？”
“当然可以。”
慕司寒知道这样做很卑鄙，但他真的不想再拖下去。
他想做个了断，是对自己，也是对楚惜。
震动结束之前，小佳接起了电话。
按照慕司爵的请求，她故意说他们正在庆祝结婚，所以手机没在身边。
听了这些话后，楚惜沉默了好一阵，然后挂了电话。
那之后，便再也没有打过来了。
奇怪的很。
明明一开始慕司寒心里是抵触她的声音，也害怕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通过这样的方式接触，他的心，反而更平静了。
转头，又是看到小佳正盯着他看。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眼里的关心和担忧，却是那么明显。
小孩就是这么单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一眼就看穿了。
“谢谢你，小佳。”
小佳摸了摸被他揉过的头，不明所以，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阿寒哥哥要跟她道谢呢。
——
一晚的欢乐，第二天一切恢复原来的样子。
佣人们虽然作为玩到很晚，但早上还是跟以前一样，早早就起来工作。
反倒是最早立场的两个主角，第二天竟然一起睡懒觉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谁也没上去打扰。
包括小佳。她觉得昨天是哥哥姐姐结婚的日子，所以，他们有权睡懒觉。
虽然两个主角偷懒，但上到老爷子，下到小佳，一个个都没敢放松。
他们一早就聚在一起，商量婚礼的事。
快中午的时候，苏承欢和慕司爵一起下楼。
客厅宽大的桌上，已经扑面了各家婚庆公司的宣传册。
老爷子直接招手让她过去，“承欢啊，你快来看看，喜欢哪家？”
苏承欢：“……”
昨天不是还说可以缓缓的吗？怎么又开始了？
她有种被爷爷欺骗了的感觉。
“爷爷，我觉得，没必要这么急。”苏承欢还是没能忍住，提议说：“您也知道，阿爵最近很忙。所以我觉得，等他手头上的事忙完，休息一段时间，我们再慢慢考虑婚礼的事。”
“那得多长时间啊。”老爷子脱口说。
苏承欢：“……身体最重要，我不想在婚礼上看到一个病态的新郎。”
随后过来的慕司爵，幽幽的问了句，“你觉得我会？”
苏承欢回头瞪了他一眼，“我觉得有可能！”
配合，注意配合啊！
而且，别说慕司爵了，她最近也挺忙的。
伊送来的书，她已经看了快一半了，并且已经正式取得联系，今后还要跟他学习。
所以，她觉得婚礼的事，真的可以缓缓，反正都已经领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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