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清明,月色洒在崇山峻岭间,那些山峰仿佛披上了一层薄薄白纱,静谧之间极富诗意。
吞雀山巍峨百丈,犹如一尊远古巨人矗立在大地上,此刻,大山内部,祝望舒放下手中鹤嘴镐,面色呆滞,看着眼前所见。
有一些液体从山石缝隙间流淌了出来,鲜艳似血,红灿灿,而且极为炽热。
热浪扑面,驱散阴寒气息,祝望舒伏跪在地,喜极而泣,“十年了,终要拨开云雾见月明了吗?”
……
历时二百五十四年的战国时代,终于落幕了,曾经被战火焚毁的残垣断壁,也渐渐掩埋在新草黄土之下。
战国时代,英才辈出,能人异士,不胜枚举,大楚有四大名将之首的项飞廉,一生历经大小一百七十多场战斗,无一败绩,被世人赞誉为‘文武双曲’;西蜀有四大名将之一的韩长英,极好剑走偏锋,那年锦绣王国二十万虎狼之师压境,距西蜀国都不足二百余里,当时年仅十九的韩长英,亲率两千轻骑,千里奔袭,直捣黄龙,逼得锦绣王国不得不退兵回守,为西蜀求援争得宝贵时间,少年由此一战成名。
流风王国乃战国末期国力最强盛,流风王麾下将士足有七十万之巨,除此之外,还有枪仙王绣与白袍战神陈庆之两位战国顶尖名将辅佐。
流风王国辉煌之时,曾以一国之力,压得其余六国抬不起头来,只是流风王空有一身举九鼎之力,却没有一统天下的良谋与气吞日月的壮阔豪情。
战国四大名将,文武双曲的项飞廉在割鹿之战中败于帝丘战神齐庆疾之手,男人生平第一败,就败光了大楚二百多年气运。
西蜀甲子名将韩长英虽腹有良谋,可惜西蜀国力太弱,无法向外扩张,只能勉强自保;那一年,齐庆疾与韩长英对峙整整三年,帝丘战神始终无法攻破甲子名将镇守的西蜀国都大凰城。
对峙第四年,齐庆疾一招离间计,让西蜀王猜忌韩长英,并最终撤去韩长英大将军职位。
一个月后,帝丘战神攻破大凰城,失去韩长英的西蜀士兵无心恋战,在城墙上竖起白旗。
齐庆疾下令屠城,那一日,大凰城血流瓢泼,尸骸累累,愁云惨淡间,只有一位素衣少女站在城头,无语凝噎。
大凰城上竖降旗,唯有佳人立墙头;十八万人齐卸甲,举国无一是男儿。如今天下人对西蜀的记忆,只剩下蜀绣、韩长英,还有这首诗。
战国最后两大名将,枪仙王绣与白袍战神陈庆之,皆死于故垒壁一战。
故垒壁一战,乃世人公认的,二百五十四载战国时代中,参战人数最多,规模最浩大,死伤最惨烈的一场战役。
这场战役,流风王国与帝丘皇朝共计投入一百一十多万将士,东西战线绵延足有上千里,历时九十七天。
故垒壁战役,犹如战国这个时代最后的余晖,那一瞬间盛放的光芒,足以照亮整个青史。
九十七天后,流风王国败了,如果将战场作棋局,那时帝丘这边执白子的楚怀沙,已将枪仙王绣与白袍战神陈庆之的黑子团团包围。
大势已去,枪仙王绣盘膝而坐,将手中长枪扔向头顶青天。
枪落,人亡!
白袍战神陈庆之为了保住流风王国余下将士性命,向楚怀沙讨了一个承诺后,自刎于故垒壁的漫天风沙中。
楚怀沙并未遵守承诺,下令屠杀流风王国三十万投降将士,据说那一天的故垒壁,血流浮丘,尸山巍峨,犹如人间炼狱。
时间长河奔流不息,浪花淘尽英雄,一个时代灰飞烟灭,新的时代在废墟之上巍然矗立。
天下人不说,但心里都明了,帝丘的江山,一半是齐庆疾打下的,一半是楚怀沙打下的。
齐庆疾灭了西蜀、大楚、锦绣三国后,伏灵皇卸去他的兵权,让男人去创立监管江湖的上邪镇仙司;楚怀沙灭了流风、沧溟、盗骊三国之后,伏灵皇让他组建舰队,远征海外,七国中最后的北境王国,也在伏灵皇亲率的百万雄师压迫下,苦苦坚持两年后,宣布归降。
年轻时,伏灵皇、楚怀沙、齐庆疾三人可谓真正的同生共死,莫逆之交,不过伏灵皇的猜疑,让三位巨擘的关系急转直下,不说势如水火,却也在难回到那些峥嵘的少年岁月。
……
神州炼气界有四座天下,被三教一家瓜分,道教祖庭昆仑墟位于流风王国境内,方位为北,与南方位的儒教遥相呼应。
古籍记载,昆仑墟乃万山之祖,山下有着一根祖脉,祖脉在,神州大地长长久久,祖脉被毁,则四方天地分崩离析。
群山绵亘不绝,仿佛一柄柄从九天之上坠下的仙人古剑,气象恢弘,昆仑墟东西绵延一千多里,崇山峻岭间有雾气缠绕,犹如一条条游弋的白色长龙,雄浑壮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