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走多久?他现在没有丝毫的困意,只觉得身上腻腻的,又重又难受。
接着漫无目的地朝前方走了一段时间,忽然有莹莹星光在他的视野里跃动。
丁聆拨开灌木丛,提起衣服从中跨了过去。
身后的风丝大了不少,将他的发梢轻轻吹起。
一个湖泊,湖面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月光在这里变得柔和,不再像之前那样死尸般冰冷。
走近湖泊,丁聆掬一捧湖水,连这小小的地方里也有一个游动的月亮。
湖水并不凉,令人很舒服。
他本来想尝一口,但由于多年以来喝烧过了水的好习惯,最终还是没敢下口。
湖泊还挺大的,一眼过去只能在尽头看到湖的另一岸。
丁聆沿着湖岸走了几米,最终在有一块石头的地方停下,然后脱下靴子,将脚趾轻点湖面,觉得水温还能接受,便把整只脚放了下去。
他一手撑着岸边,一手拉起裙子,伸脚测量此处湖底的最高处。
当水没过膝盖,脚底才踩到泥沙,他又往远处伸了伸,确定没有暗陷之后开始把衣服脱下。
老实说,这样的衣服还挺难脱的。丁聆一边脱衣服,一边在心里吐槽着。
看着自己现在的身体,他心里有种痒痒的感觉。对着心里赞叹了一下后,丁聆缓缓蹲下,往身上抹水沐浴。
他拨开水,然后将水挽到身上。
唯一费劲的就是头发了。 w.anshu.c
这头发还特别的长,在他清洗身体的时候已经伸进了水中。
一不做二不休,丁聆直接将头发伸进了湖水中,晃晃脑袋挠几下就当洗过了。然后抬头一甩,再左右摇头把水甩出去。
还好帮妹妹扎过头发,丁聆心中慨叹。接着将头发梳拢,一手掐住,一手从上而下将水挤出去。可惜没有皮筋扎,他只好往头上盘起来。
随后把脸也洗了一遍,用手沾水把衣服上的污秽给洗去。毕竟是唯一的衣服,他不想一时半会都没衣服穿。
擦完衣服,丁聆将它们晾在石头上,自己也背靠石头,望着湖面上的粼粼波光出神。
茫茫然,身后似乎传来盔甲碰撞声。
丁聆正疑惑着转头看去,一具小山般黑色的盔甲倒映在他褐色的瞳孔当中。
盔甲手握一柄巨斧,斧刃正寒光闪闪,盔缝中有什么暗红色的东西如潮水翻涌,急欲钻出来。
霎时间丁聆扭头就要跑,但脚底一滑,刚站起来时冰冷的斧刃从他右颈处毫无阻隔地往下劈去,直接将他的身子一分为二。
一时间血如花绽放,染红了岸边的枯草。
……
丁聆从床上猛然坐起,瞪大双眼狰狞地摸向自己的身体。
还在,还活着,是梦,那只是一场梦!
再三确认过后他才无力地呼出一口气,颓靡地瘫倒在床上。
他用手盖住双眼,“那真的是梦吗?”
房间里悄然无声。
等他把手移开时,手上已经满是泪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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