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算蠢。”
低头看文件的夜绝不咸不淡地蹦出来一句话，让本就心虚的穆秋叶如坐针毡。
“我跟他没关系，你不用多想。”
夜绝没有答话，好像根本没有听见穆秋叶的解释一样。
车内的气压骤降，压得穆秋叶喘不过气来。
车子停在了一家意式餐厅门口，漂亮的水晶旋转门在灯下熠熠生辉。
夜绝把文件扔到前座，一把将穆秋叶从车上拖下来就往里走。他的力气奇大，攥得穆秋叶生疼，估计手腕上又要有一片淤青了。
“上菜！”
夜绝一脚踹开椅子，厉色逼人地对侍应生说。
可怜的侍应生被夜绝杀死人的目光吓得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就跑了。
“这家餐厅人可真少。”
穆秋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想要缓和气氛。看到夜绝气得铁青的脸，随即反应过来这餐厅应该是都被夜绝包了，他那样苛求安静的人怎么会和别的食客一起吃饭，不被逼疯了才怪。
于是悄悄地低下头，玩弄着衣角上突出来的线头。
“夜先生，乐队可以开始演奏了吗？“彬彬有礼的餐厅经理上前说道。
夜绝不答话，只是紧绷着一张脸阴沉地盯着穆秋叶，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经理见多识广，识趣地退下，招手让餐台前的厨师上菜。
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然后是钢琴的伴奏。这是舒伯特的小夜曲，旋律犹如春风一样让人舒服，缓缓道来。
夜绝也一副仿佛很陶醉的样子，难看的脸色也柔和了不少。
穆秋叶见状，大着胆子问他，“夜少，你很喜欢这首曲子吗？”
“关你什么事？”
好不容易缓下来的脾气“噌”地一下蹿起来，夜绝射过来的目光冷得像冰块，和陈年棺材板一样。
穆秋叶学聪明了，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专心地切着手中的牛排。
“你哑巴了？不会说话吗？”
夜绝莫名其妙地发怒，让穆秋叶也很不爽。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相处的人，脾气差到家，还不好伺候。
于是穆秋叶故意等了好一会儿，抢在夜绝再次吼她之前，茫然地问：“夜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夜绝咬牙，恨不得冲过去把穆秋叶从椅子上提起来暴打一顿。
穆秋叶好像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叉起一块水果，无辜地说：“夜少在公共场合要注意形象哦！”
夜绝没办法，额上的青筋爆突，捏着酒杯的手指泛白，眯起眼睛瞪着穆秋叶，危险到了极点。
良久，慢吞吞地说道：“那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穆秋叶一抖，嘴里的沙拉喷了出来，有一点飞到了夜绝的袖口上，那上面璀璨的宝石袖扣映出夜绝扭曲的五官。
“你吃相能不能好一点？没教养。”夜绝怒喝。
“我没教养？那你在公众场合骂人就有教养？”穆秋叶下意识地反驳。
“很好，穆秋叶，你长本事了。”夜绝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顿。
穆秋叶有些后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他，这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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