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麦玉芝见过大人。”
这次她来见葛天仪可以说是踩着麻绳过悬崖,稍有不慎就会身坠寒骨,但她有不得不来的因由。
葛天仪将手中的封神榜放下,从腰间拿出折扇,轻轻向上一划。
麦玉芝会意站起身来,口中道:“谢大人!”
葛天仪站起身来绕过案几来到麦玉芝身前半尺许站定,微微低垂着头瞧着麦玉芝,“是送料子来,还是送扇子来?”
“民女,”麦玉芝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说,“并没有找到大人所要的玉折扇,同行也没见过大人所说的玉活儿。”她抬首直视葛天仪,“古北口毕竟是个小地方,见少视浅,还请大人见谅。”
葛天仪走到窗边看着穿梁而过的剪翼巧燕,一拍折扇说:“或许你的运气来了,我预料这两天会有人拿着那把玉折扇请你找个买主。”他倏地转过身子来,沉声道:“无论他要价多少,你都帮我应承下。”
麦玉芝终于将深埋在心中的疑虑阖口吐出:“我实在不明白一把玉折扇为什么这么重要?”
葛天仪一声冷叱,脸上的笑意霎时消散,音调更是高了几分:“皇上可以为了一支发簪而发动大军攻打另一个国家!只要是‘皇上’需要的就是血染整座江山也在所不惜。”
麦玉芝心中冷笑,淡点朱唇轻启:“我要敬告大人现在知道燕三郎去处的只有两人,那就是佟林和木余。”
剔眉,膛目。葛天仪道:“放肆!”
麦玉芝却越来越游刃有余,转过娇躯背对着葛天仪向前踱了两步,“您要是对二人用刑或送去诏狱,那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燕三郎的去处,更休说那把对您来讲至关重要的扇子了。”
冷哼一声。葛天仪右掌疾出,势、力惊人,他五指刚印在花梨木打造的案面上,只听哗啦一阵声响,案几有如山体崩塌,立时与其上的东西散碎了一地。“你一个姑娘家到衙门里跟我讲这些话,可算是胆大包天。”
麦玉芝那淡描娥眉微微一跳,强压心中的惊惧,脸上浮起一抹薄笑,转过身来道:“我只是希望大人能够早日得到玉扇,解古北口于倒悬之中。”
面上阴鸷,眼中冷厉。葛天仪刷的打开折扇,猛摇两下,转过身子:“不知道是谁给了你勇气,让你站在这儿跟我面对面斗嘴!”
“也许是我雕的每一座佛像吧,”麦玉芝说,“善待两人,才能办妥你在古北口的事。”
葛天仪怒视麦玉芝,但马上就发现了不对,他已经被人牵着走了,这可是非常少有的情况。
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麦玉芝的话意?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脸上再次布满笑意,“我很好奇麦姑娘是以什么立场说这几句话。”
“立场谈不上,”麦玉芝说,“只是应进的朋友之义。”
“朋友?哈哈哈...”
麦玉芝能听出他笑声中那淡淡的凄楚,这也不是她所在意的,“我只见到他们两人来古北口以后对老百姓的善待,”她话锋一转,有些讥讽着说:“不像有些人,整天只会耀武扬威的,连个小动物都不放过。”
“哈哈哈...”葛天仪说,“譬如说,一只只会讲混账话的鹦哥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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