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等会管教来的时候叫他给我们点蚊香!”
“喂,你会抽烟吗?”小涛扭过头问我。
我有点惊讶,没想到他们还会想到我,要知道一根烟在看守所里比金钱还贵重,它还是免打金牌,当你刚进去要被打时,只要寄出香烟,一床大哥都会被你收买。可是现在想带烟进来简直比越狱都难,刚进门就要脱光做全身检查,衣服裤子都要地毯式摸上一遍。这样都还能带进来释放都可以去买彩票了。
这根烟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它本身的价值,他竟然还叫我一起分享,我心里一阵感动,原来他也是哥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
“我不会抽,你们抽吧,待会我给你们望风!”我摆手笑道。
“小伙子挺上道!”
不久,他们问管教要来了火机点了蚊香,接着他们围成一圈蹲在摄像头底下一脸激动的看着小涛掏出香烟,虔诚的像在完成礼拜仪式,香烟点燃的瞬间,小涛迫不及待地深吸上一口,小刚一脸心痛:“别吸这么大口,都快没了!”话还没说完,手上已经空手夺白刃将烟抢了过去,大哥也加入了团战,场面顿时一阵混乱,然而这么混乱地场面他们竟然还记得轮着抽,很快这根可怜地香烟被三个饥不择食地男人刮分完毕,基本上连烟都没冒出。
小涛一脸欲哭无泪:“我才吸两口就没了!”
“抽了个寂寞啊,我连烟味都没尝出来!”小刚对着空中身呼吸妄图连二手烟都不放过。
“吧唧,吧唧”大哥还在吸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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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疫情地缘故,每个进看守所的人都要被隔离两周以上,两周后就要送往各个正式监。隔离监管的非常松,管教基本都不管我们,规定是21:45开始睡觉,我们都是掐准21点整就开始睡。被子是军绿被,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了,上面全是一滩一滩污渍,闻之令人作呕。
小涛睡在我旁边:“将就一晚上,明天再洗洗吧!”
幸好天不冷,盖个肚皮刚好,还不准不盖。躺在床上,我无意识的看着天花板,仍然没有意识到我会进到这里。我的人生剧本到底要向哪里发展?
我突然来了句:“什么时候关灯?”
他们三人都笑了,小涛说:“醒醒吧,这是在坐牢,监控24小时都在看着你,你以为还在家吗,再给你准备一副蚊帐吧!”
“你们睡得着吗?”我问。
“怎么睡得着,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啊,怎么算都来不及了,要是被逮捕这场婚姻估计也黄了!”小刚一脸苦闷。“现在的女人都势利得很,你要是有了案底,谁还会跟着你,再美好的爱情都会败给现实。”
我陷入了沉默,生活真的是把你逼的无路可走,什么“柳暗花明又一村”,什么“病树前头万木春”,只不过一纸空谈。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再炙热的心脏,又能在冰冷的身躯里跳动几次,再火热的身体,又能在黑暗的世界里燃烧多久?
深夜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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