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讲一句,朱厚照看着刘健一个咳嗽都能吹倒的样子不忍心回呛,毕竟拳打南山敬老院也不值得吹。
于是朱厚照向刘健一拜,做足了礼仪文章:“小子谨遵太师教诲,也恭请太师保重,太师年逾耄耋,当多用流食,不致呛喉。”
有弹幕翩译:“刘健这会都快八十了,没有好牙口还哔哔个啥,小心呛死。”
“这也是一种关爱啊,提醒老年人别呛气,属于我是为你好系列。”
“他自己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啊,礼尚往来,希望他老人家别生气,我家照照好有礼貌啊,真帅!”
“呕……”
不生气?怎么可能!刘健冷哼了一声,别过脸过,没眼看。
本来嘛,朱熹说的是自省,可不是用来堵人嘴的,还好朱厚照和诸候兆都读过书,不好蒙。
软刀子不行,大砂枪就上来了,刘大夏出列:“陛下,韩文错了不等于陛下就对了,陛下言行轻佻,对太后语出无状,是为不孝,列位臣工都看到听到了的。”
哎呀,朱厚照被偷袭了,刚才一时口快被对手抓了现行,谁叫张太后真就是王姐演的呢,这下坐蜡了。
感谢老铁,弹幕上来了一段:“说文有云,女长而祖者为姐,古代称老妈为姐比比皆是,尤其是秦汉和唐宋。”
太及时了,朱厚照心领神会,朝着李东阳行礼,李阁老性子软思维又比较醇直,不太会拐弯,拉过来做挡箭牌挺好使。
“李师傅,朕的训诂承袭自您,《说文》言女且为族中柄政者,且通祖,家老的意思,朕虽登极,却仍视母后为仰靠,母后可颐指王事,可以当大明朝的家,称为王姐行不行?”
李东阳虽然不好答,但朱厚照的学养是他的功劳,拂不下面子,李东阳抚须点头连连,还略有些得色。
闻言张太后紧绷着的脸也舒了下来,原来“王姐”是这么个意思,看来照儿还是跟自己亲,虽然不太听话,可他还是承认自己的权威。
不知不觉间张太后那根被拉紧的心弦又松了些,皇上还小,没必要逼得那么急。
想通了张太后清了清嗓子:“哀家知道了,皇上孝顺,哀家甚慰,多得李公教诲。”
看,“他还是个孩子”的心态不论古今中外都是相通的,谁让朱厚照现在还不到十五岁呢,正萌着。
一脸血的朝臣可没给李东阳好脸,还纷纷白眼,这不是猪队友拖后腿么!
又过了一关,朱厚照缓过了劲,他觉得不能那么被动,得反击,主动进攻扯动他们的阵型,寻求机会。
柿子专挑软的捏,得抓个典型来掐,选谁最好呢?
朱厚照忽略前排大佬,找上了后头鲜嫩的软肋,王守仁,就你了。
王华是礼部左待郎,当年是状元,王家可谓诗书传家,王守仁本来可以靠才华混日子,也是状元之才。
可孝宗认为他家已经有了一个状元,父子状元就太满了,于是孝宗硬压了王守仁的名次。
王守仁干脆不往翰林词臣里堆扎,改去跟丘八混,爱上了卖肌肉谈武事,让他在朝臣里十分另类。
朱厚照就是想利用这点在朝臣的阵营里扒开一道口子。
他直刺而去的目光让自以为小透明的王守仁汗了,在这群人中他是小字辈。
王守仁缩了缩脖子,愣是没躲过去,朱厚照的杀招刺了过来:“兵部主事王守仁素有捷名,李师傅就曾对朕说王家珠树乃状元之才。”
王守仁正想谦辞,不料朱厚照是连招,连消带打:“可惜前时父皇没了王主事的状元,太过拘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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