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过苏灵，低声劝道：“灵儿，我们还是先避一避吧。公子的母亲……也住在里面，你没想那么快就去见她吧？”
“啊？她也在？”苏灵陡然小脸通红，急忙捂着小脸点头，“先去刘府，先去刘府。”
秦啸嘴角抽了抽，真的，他没那么多想法，可不管是苏灵还是花雨，他都不可能放任不管。除了带回来，还能把她们扔在路边不成？真扔的话只怕阿秀第一个拿鞭子抽他。
正当茗儿准备带她们去刘府的时候，阿秀却又走出，不禁奇怪问道：“你们要去哪儿？”
“啊……那个……”
几女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接话。
“她们想先去刘府。”秦啸无奈道。
阿秀渐渐拧眉，狠狠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行了，都进来吧，我家小姐没那么小心眼。再说都到门口了还不让进去喝杯茶，旁人还不得说我们待客无礼？”
“那就打搅了。”花雨拉着苏灵躬身施礼，心中却叹了一声，女主人和阿秀还是未能接受她们，言外之意是她和苏灵始终只是客人。
但苏灵却没想这么多，只觉得马上要见到秦啸的母亲，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先进去吧。”秦啸也不曾留意到什么，点了点头，迈步而入。
众人来到前厅见礼过后，便都安坐下来，温婉一一沏上一杯天湖龙井茶，放下茶壶，看向秦啸，轻道：“方才阿秀与我说了一些天月城的事情，你接过血修罗千万杀孽之时，难道就不曾想过我们这些人么？”
秦啸沉默片刻，叹道：“等收回玄天真气，我就会离开。以后，你们都和我保持距离吧。”
“可在外人眼里，我们……”温婉瞥了眼花雨和苏灵，轻咬朱唇，叹了声，“我们这些人，都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说一句保持距离，便想将我们推开？”
秦啸低下头，注视着身前桌上那杯平静无波地茶水，沉默无言。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温婉，难道让他眼睁睁看着凌梦儿被嗜血棱晶控制而屠城？看着她被千夫所指而无力辩解？可为了一个凌梦儿，他牺牲了碧水居里这些女子，甚至还有与他交好站在他这边的夫子、刘家等，将他们拉下水和他一起承担这种罪孽，是否又是男儿所为？
他闭上眼，深深呼吸，许久后，睁眼抬头，看了一圈。
“我对不起你们。”他神情一黯，却苦笑道：“可是，我并没有感到后悔。这很欠打，我知道。可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那个东西，不能在你身上。”温婉看着他的脸，神情无奈，心中更是无奈，“你也不能继续活着。你若活着，就不算完。”
坐于秦啸身后的苏灵一惊，正想开口，却被身侧的花雨猛地捂住了嘴，不禁怒瞪着她。
花雨轻摇臻首，竖起一根葱指放在唇边。
苏灵经她示意，忍耐着安分下来。
“交给谁？怎么死？”秦啸蹙眉问道，他自然知道温婉不会真让他去死。
嗜血棱晶太过强大，若在他这里，觊觎之人绝对会不择手段地逼迫他交出这东西来，为此而伤害他身边的人绝对不奇怪，所以他不能留着这东西，必须找机会送出去。
而他若是活着，一来那些不管有仇没仇的人，都会将嗜血棱晶犯下的滔天罪孽算他一份，终归是个麻烦，有些因仇恨而失去理智甚至丧心病狂的寻仇者也可能迁怒于他身边的人；二来皇室那边不会放弃追杀他，他必须“死”在那些人面前，才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稳定而安全的提升修为实力。
温婉轻轻摇头，回道：“还需要细想，待我与夫子、你母亲商议之后，再详细告知于你。”她看向花雨和苏灵，感觉头又在隐隐作痛，没好气道：“她们呢，你打算如何安排？”
秦啸回头看了一眼，蹙眉道：“灵儿修为被废，重修回来需要一段时间，就和雪妃一起回天香阁吧；花雨……你有五道玄天真气在身，天赋也不算低，进六大宗门不会有问题，你自己看。”
“那你呢？”苏灵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又有些畏惧地看了看温婉，哀求说道：“姐姐，我能不能和秦大哥一起啊？”
温婉玉颜一僵，抬手揉了揉眉心部位。
“我是个快死的人，你跟着我算怎么回事？”秦啸嘴角抽了抽，“你就去天香阁，别跟着我。”
“哦。”苏灵小脑袋耷拉下来，满脸委屈之色，“我去就是了，凶什么凶……”
秦啸嘴角抽了抽。
“我……我想去剑宗。”花雨见阿秀冷眼扫了过来，不禁低下了头，暗暗捏着衣角，还是说道：“我想去剑宗。”
她知道，秦啸肯定是要去剑宗，这样的男人只有第一宗门才装得下他。
“我觉得你去仙灵洞天更合适。”阿秀盯着她道，神情有些诡异，“你不觉得那儿的功法和你很搭么？魅力四射，光彩四溢！刚好羽萱就在书院，一会儿我就送你去见她。”
秦啸回头看向阿秀，渐渐凝眉，缓缓道：“她想去哪儿，她自己定，旁人无需多言。”
阿秀心中一颤，微微低头。
温婉不禁更感头痛，摆了摆手，叹道：“算了，阿秀，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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