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仓促后退，慌乱间撞到铁蛹，树须唰地展开，须条把我层层缠住。我张嘴刚想喊月饼，一丛树须堵进嘴里，一圈圈树须在眼前来回缠绕，直至什么也看不到。
我用力挣着，树须越收越紧，勒得骨骼咯咯作响，五脏六腑缩成一团，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出，脑子因为缺氧嗡嗡作响，意识渐渐模糊。
“噗！”一截刀尖戳进须丛，由上及下划开，差点从眉心直接豁到肚子。新鲜空气涌进肺里，我顿时清醒，只见月饼撕扯着树须，拽着我的脑袋拖了出来。
我双手撑地，吐着嘴里的须根，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我差点让你坑死。”
月饼没有言语，伸手进树须摸着，用力一拔，拽出禁锢在岩壁里的蠕虫，尾部竟然是草根，悬挂着红色圆形根茎。
月饼扯断虫子，捏着我的下巴把根茎塞进我嘴里。我一口气没接上来，噎得直翻白眼。月饼扳着我的脑袋弹指击打喉咙，根茎活生生落进食道。囫囵吞东西的感觉无比难受，就像有根棍子顺着喉咙往肚子里塞。我用力空咽好一会儿才觉得食道通了，胃里一坨东西胀鼓鼓的恶心难受。
“你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月饼盘腿坐在我面前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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