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并不太安稳，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无论他如何抚也抚不平。
祁睿泽已经几天没有合眼，最多的时候是靠着床侧眯一会儿。
韩瑾雨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祁睿泽侧着脸。
他的手牢牢地抓着她的。
闭着眼，额上沁出一层薄汗。
她没有半点力气，手上并不明显地动了一下，却也将祁睿泽惊醒。
他目光直直地盯着韩瑾雨，带着几分呆滞。
许久才回过神，眼眶里漫起一片晶莹。
“雨儿，你醒了？！”
她张了张嘴，干裂发白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祁睿泽俯下，耳朵贴在她的唇边。
隐约听见她说了两个字：“好累。”
他猛地松了一口气，到底是醒了。
韩瑾雨暗淡的眸子渐渐回笼了光芒。
她的意识也慢慢清晰起来。
这才感觉到每动一下，都像是碾过一般的痛。
“别动。”
祁睿泽按住韩瑾雨欲爬起来的身体。
“你伤得很重！”
韩瑾雨妄自动了动。
那种席卷全身的疼痛吓得她不敢再挪一下。
祁睿泽将她疼得握起的手掌摊开，以免针头滑出来。
韩瑾雨看着那张居高临下的面孔，下巴上是细细碎碎的一片胡渣。
额前的头发垂下，遮不住眼角眉梢透出的疲倦。
但是，他的眼神却很温柔，动作也很细致。
“医生说你身上多处伤口……身体很虚弱，你一定要好好休息，首要任务是把身体养好！”
他一边调慢了点滴的速度，一边伸手理了理她凌乱的鬓发。
韩瑾雨眼神往上抬了抬，跃出祁睿泽的视线。
她的眼眸掩上雾蒙蒙地一层，像是在回忆。
祁睿泽掖被角的手顿住，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雨儿……”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一个人要在这世上苟活了……”
“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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