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慌张?”区益厉声喝问。
司卒面露难色,当着众人的面,还是走上近前,在区益身旁耳语一番。
啪,一声脆响,区益将手边的青花瓷茶碗摔了个粉碎,“不知好歹!”他面色赤红,怒火攻心……
湛南城,黄鱼港。
宣凭和陈酉跟着陈老爹和匡宫保,来城里采买海货,以备前去蓖蓿山的拜寿贺礼。
集市上,走店串铺,熙熙攘攘,虽未达曾经的繁华,却也看不出,当年被劫掠后,生灵涂炭的痕迹。
光阴不仁,催老伊人,铁戟沙沉,却也抚平伤痕。
眼前飘过几个翩翩身影,熟悉的这条街,只是没了她的画面,她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茶叶店。脚下石板,香茗也曾拉着自己走过,念及此处,宣凭不免有些眼热。
香茗,你再等等我。
宣凭出神的时候,跟着陈酉进了一间铺子。忽听得外面骚乱,人群纷纷躲避,不远处几骑巡城兵马司的官兵,骑着马边跑边喊:“闭市,清路,所有人等就近入店内铺内避让。闭市,闭市……”
“咋滴啦?”陈酉疑惑地问。
“皇帝娘娘来微服私访了是怎么的。”小柚子自言自语道。
宣凭眉梢一挑,没有作答。说话间,不少人涌进小铺,转眼间人挤人,擦肩磨踵。几个俊俏姑娘最后跑进来,看了看人群,凑到宣凭陈酉旁边。陈酉还冲着人家笑了笑,姑娘莞尔回应。
“等等,还有两位。”店家正要封门,外面传来喊声。
两个歪眉斜眼的锦衣青年挤进来,一个嘴角黑痣大如蚕豆,叼着狗尾巴草,另一个颧骨生雀斑,满头卷黄毛。二人哼哼唧唧,腻腻歪歪,一看就是纨绔子弟加泼皮无赖。
明明其他地方还能站下人,他俩却偏要挤到俊俏姑娘边上。
“嘿嘿嘿,让让,让让。”嘴角黑痣的泼皮,边说边往一个姑娘身上故意蹭了蹭。
宣凭眼神微寒,挪了挪脚,将身子隔在姑娘和黑痣泼皮之间。泼皮瞪了瞪眼,嘴角歪了两歪。
街上很快安静下来,屋内有人窃窃私语,两个泼皮耸耸鼻子,贪婪地吸吮着姑娘身上的幽香,宣凭的眼神如冰。
门外传来整齐的步伐声,由远及近,每隔十二步便有一声震天呼喝,气势如虹。
“啊,非礼。”一个姑娘的尖叫道,眼圈瞬间红了。
“你的手摸哪呢?!臭流氓!”另一个姑娘呵斥道。
众人将注意力收回铺内,盯着宣凭他们几个。陈酉满脸无辜,冲着宣凭耸了耸肩。
两个泼皮摇头晃脑,一副与己无关的表情。姑娘们依偎在一起,面带惧色,又往宣凭身边靠了靠。
“就是他。”刚刚尖叫的姑娘,指着黑痣泼皮道。
“呵,你什么意思?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摸的?”黑痣泼皮瞪着眼口气蛮横。
“就是。为什么不是他俩?我警告你,别他妈冤枉好人。”另一个黄毛泼皮手指宣凭陈酉,附和道。
“嘿,你怎么……”陈酉正欲上前分辨,被宣凭一把拦住。
宣凭并不做声,只是打开双臂,将人群往身后拢了拢,手指门口处,惊叫道:“呦,谁的荷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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