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圆润的嗓音,再一次擒住众人的目光,但这一次,不少人却撇嘴皱眉,有的还窃窃私语:“什么意思,我们难道不算贵客?”
“就是,谁到的最晚,谁才是贵客吗?”有人抱怨道。
“还有贵客?比大萱公主还贵?显如真人总不会把大萱国的皇帝也请来吧?”有人戏谑道。
玄芝哪里会在意这些,师傅惦念的贵客,才是真的贵客。
“师傅,您心心念念的贵客到了。”裳花笑着打趣道。
真人嗔怒小丫头一眼,起身整理衣冠。其实听见玄芝的话音,避在后堂的显如真人就坐不住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定了定神,走入前堂。
众人见寿星出来,纷纷起身见礼,显如真人,满面笑容,一一颔首致意,她压了压手,示意客人落座。大师姐大弟子玄芝上前,躬身施礼道:“师傅,贵客到。”
“请。”真人一摆手,满眼期待。
“请贵客。”玄芝喝道。
“请贵客……”大嗓门的小道接力喊道。
堂门外的宣凭,听着喊声,掸了掸袖袍,正了正背篓。他抬起双手,冲着身后的九人,拇指食指比了一个三角形的手势,随即摊手做引,让匡宫保大师傅走在头前领队,一行人阔步迈入堂内。
门口距离真人不过二十五步,小伙子们身姿挺拔,走得挺拔有力,呼呼带风。堂内宽敞,宣凭一行人排成正三角队列,匡宫保身后是大金子金麦良;第二排两人,宣凭,黄雀,第三排啸鹤、陈酉、牛吞虎;末排,赤鸡白狗,金蝉飞鳇。
队阵走出十六步,在距离显如真人九步处停下。匡宫保微笑见礼:“匡宫保拜见真人,祝真人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说罢,大金子闪至匡宫保身旁,宣凭上前撩袍,引众人单膝跪地,他抬着头朗声道:“茱萸观弟子,奉师傅映红道人之命,前来拜寿。祝师公,福如弦海长流水,寿比长白不老松。”
身后八人,齐声高呼:“祝师公,福如弦海,寿比长白,贺,贺,贺。”
话音才落,牛吞虎摘下腰挎的巨型海螺号角,提足一口气,鼓胀起两腮,吹出一通年年岁岁有今朝的长寿号。
呜,呜呜……
池塘深处,哇,唧唧……仿佛有活物回应。
洪亮的嗓音,浑厚的号声,仿佛穿透虚空,回荡在整个蓖蓿山。
“好,好,好。”寿星大悦,看着茱萸观小弟子们的精气神,连连称赞。
显如真人上前几步,托起宣凭,笑着说:“快快起身。”她上下打量宣凭,满眼疼爱。
宣凭被真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忙拱手道:“真人在上,茱萸观贺礼,请师公笑纳。”宣凭说着放下背篓,其余小弟子整齐划一,卸下背篓放在身旁。
“是何礼物?”真人破天荒地问道。
玄芝听罢也是一愣。其他客人送金送银献宝献玉,师傅不闻不问,连眼皮都不搭一下。茱萸观的小伙子们,能带来什么贵重的礼物,难道真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师傅身旁的裳花,冲着她吐了吐舌头,也表示诧异。
宣凭一怔,立刻回道:“禀师公,是一些箭羽岛的海货,和鹰嘴湾的山货。海货有鱼干、贝干、海参干,山货有榛蘑、银耳、灵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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