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话音,一柄阔剑飞来,宣凭眼光一亮,就地腾身翻转,来了一招鲤鱼跃龙门,稳稳将剑接住,身形站定,剑尖之上最后一滴残血,坠地入土。
“谢,师傅。”宣凭满面欢喜,难掩兴奋地说,随即垂剑拱手,向屋顶上负手而立的蓑衣人深施一礼。
“黄雀。”蓑衣人唤道。
“师……师傅。”黄雀难以置信,疑惑道。
“随我来。”说罢,蓑衣人翻过屋脊,消失不见。
黄雀快步跟上,对着久保和两个喽啰的后颈就是三刀柄,三人闷哼伏地,昏死过去。他冲着宣凭一扬头,脚踩墙头跃上屋檐,转身离开。
“喔嚯,没观众了。”宣凭惋惜地说,芯蕊剑掌中翻转,锋芒辉映月光,破空声飒飒如风,仿佛在说,我是宝家伙,我不好惹,剑尊在此,诸神退位。
马萨卡!
师傅?不……映红这个老东西怎么没死?!万里海疆,深有千丈,竟杀不死一个受伤流血的人?!
这一刻,刀螂深深地觉得,天针对他,海针对他,整个世界都在针对他。而自始至终,师傅或者说那个老东西,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啊呀哇呀呀……”刀螂气急败坏,眼角飙泪,手持双刀,舞动如飞,再此扑奔宣凭。
宣凭双目如炬,紧盯刀螂,俯身弓箭步,肘尖冲前,双手握剑,停在身旁一侧。
刀螂呲牙咧嘴,瞪爆双眼,高高跃起,鬼头刀,忍者刀,双刀来袭。
咣,啪啪,夜空中一道厉闪,火光四溅,砰的一声闷响,刀螂横飞出去摔倒在地,两柄刀齐齐被芯蕊剑斩断,刀螂上身的神奈武士服被剖开,一条细细的血线,贯穿前胸。
“你……你你。”刀螂满面惊恐,哆哆嗦嗦地说。
“你什么你,你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那滴血的仇我记得清楚。”
此时,一支火鸣镝在码头的方向窜上天空,火光夹着尖啸,宣凭长出口气:“要不是等着师兄弟们登船,你早已喝下孟婆汤。”
“哈哈哈哈,你在拖延时间,我刀螂何尝不是,这回就要将你们一网打尽。”刀螂说着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衣襟上的土,猛然将什么砸在地上,顿时烟尘四起,白茫茫一片。
宣凭一手遮住口鼻,另一手剑在虚空中挥舞,护住面门。当当两声,两枚忍者镖被弹飞。
“其心可诛。”宣凭暗叹一句,后撤回屋内,寻着来时路,朝着火鸣镝的方向跑去。
……
麂儿岛,码头。
一艘海寇大船,正在缓缓驶离栈桥。甲板上站满了茱萸观被俘的弟子们,陈老爹倚着船弦对着栈桥呼喊:“孩子们,小心,一定要小心啊……”
栈桥正中,吞虎立起巨盾,赤鸡白狗,金蝉啸鹤,各拉兵刃,分列盾后,面无惧色,严正以待。五个小弟兄前方不远处,火把光亮映红天,上百名海寇堵住生门,面目狰狞向前行进,挤压小五仙的生存空间。
牛吞虎用蒲扇般的大手掌,猛拍盾牌,砰砰轰鸣,一声暴喝:“呼哈。”
“呼哈。”身后四人跟着呼吼,手中兵刃相碰,金金相交之声悦耳。
“怕不怕?”
“不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