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儿。”船影上传来颤抖的声音。
“凭凭!”又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宣凭眉心稍紧,一头雾水。
船影渐近,好一个庞然大物,人站在黛宗的甲板上,也需仰望。遮天的船帆上,一个大大的不认识的字。
“这是个啥字,拆开每个部分都认的,组合在一起念不出来。”金蝉嘟囔道。
“孤陋寡闻了不是,四季发财,春秋冬,还差一个夏,夏天的夏。”陈酉得意道。
“你就直接说夏,不就得了。”金蝉气鼓鼓地说。
“先生!你还知道回家?”宣凭眼眶微烫,没好气地说。
七车:“……”
“凭凭!”又是那个女声。
来船靠近,火光通明,两列威武的彪形大汉,簇拥着七车和一个身着劲装的英气女子。
那女子相貌凌美,身穿项夏水军将军锦袍,英姿飒爽,若是换上女装,定是一顶一的国色天香。只见她岁数不小,与紫棠公主和映红道人年纪相仿。
萧葚看向来人,蛾眉微蹙,并未开腔。三沙风雅颂皆面容冰冷,难挤善面。
两船相距丈余,劲装女子挽着七车先生,纵身跳下大船,她稳稳落在黛宗的甲板上,却惊得七车一个趔趄。
女子身边,两个长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亲兵,闻风而动,跟着跳下来,弯刀半出鞘,护卫两旁。
“不得无礼,都是自家人。”女子小声责备。
她拉着七车,快步走到宣凭近前,旁若无人地拉起宣凭的手,揉揉宣凭的头,像对自己孩子一样。萧葚见状眼神骤寒,刚要上前制止,浪淘沙冲着她微微摇头。
映红道人也欲上前询问,却被陈酉拉住,小柚子对着师傅尴尬地笑了笑。七车略带尴尬的目光看过来,对着映红道人深鞠一躬,映红欠身回应。
“凭凭,都长这么大了,你先生还说你是个孩子,都大小伙子喽。”女子看着宣凭满眼疼爱。
“先生,这位是?”宣凭僵在原地,尴尬地问。
先生听罢一怔,看向陈酉,小柚子摊手耸肩,唇语道:“没来得及说。”
七车先生一皱眉,硬着头皮,难为情地解释道:“这……位……是……”
“师娘,就叫师娘好啦。”七车吞吞吐吐,女子等不及,抢先说道。
“师……娘?”宣凭诧异,在场之人全都目瞪口呆。
“喏,就是这位,项夏国五宝公主殿下,要不是殿下,咱哥们儿就喂鱼了,来来来,弟兄们,见过宝姨。”陈酉招呼道。
“项夏?公主?!”映红道人在一旁听得真切,双拳攥紧,牙关紧咬。
“宝姨好。”众弟子拱手道。
“好好好,都是棒小伙。”五宝公主甚是欢喜。
“师……娘,先生,这位是大萱国紫棠公主殿下,我们此行多亏公主相助,也谢师娘千里来救。”宣凭躬身,萧葚和李思玹同时颔首微笑。
“听小柚子讲,公主殿下对凭儿多有相助,承蒙殿下厚爱,七车在此拜谢。”
“七先生不必多礼,凭儿天资聪慧,敏而好学,还是先生和映红道人教导有方。”
说着,萧葚向七车和映红道人微笑致意。先前,映红道人亲眼所见,在宣凭危难之时,紫棠公主舍身搭救。映红十分不解,堂堂大萱国公主怎会对一个身世不明的苦孩子偏爱有加,甚至视如己出。即便宣凭是我双流王廷血脉,又与你大萱公主何关,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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