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可萧葚、李思玹、映红道人,这几个性格倔强的女人却未必能尿到一个壶里。
话糙理不糙。
女人多的江湖,香艳之外是非多。你是公主,她是公主,他的妈可能还是公主。上山打老虎,遇事谁做主?
五宝公主应对军务得心应手且不知疲倦,却是宣凭这“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让她颇感头痛。
头痛的可不止五宝公主,海东部盟的阿彤布大将军、女盟赞桂格则的丈夫、桂美奂的阿爸,是真的头痛。
“妙扶婆婆,阿爸醒了。”桂美奂兴奋地前来禀报。
“速领我去看。”妙扶女医官放下手中的医书,跟了出去。
阿彤布,号称海东第一勇士,武艺超群,臂力过人,人称“铁臂阿彤布”。此时却盘坐在狼皮毯上,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捂着额头。近几个月的头疾令他苦不堪言。
“阿爸,妙扶婆婆来看你了。”桂美奂撩开帐帘说道。
“快快有请。”阿彤布欲起身相迎,手刚一撑地,只觉得的脑瓜仁生疼,一咧嘴又坐下了。
“大将军感觉如何?”妙扶问。
“多谢神医,痛感仍时断时续,但通透许多。”
“通透就是好兆头,痛则不通,通则不痛。美奂,取另一副药来。”妙扶唤道,桂美奂小跑而出,帐内只剩下妙扶和阿彤布。
“彤布将军,可知我行医几十载有三不救?”
“请神医明示。”阿彤布皱眉,诧异妙扶所言。
“奸盗邪淫者不救,抛妻弃子者不救,投敌叛国者不救。”妙扶背身望向帐外,朗声道。
“神医义薄云天,有理有节。”阿彤布单臂贴于胸前,躬身回应。
“我之所以救你,不过是念及因你受苦之人。彤布将军,万不可做始乱终弃之事,我说的你可明白?”妙扶正色道。
“因我……受苦……之人?”阿彤布疑惑道。
“正是。”妙扶厉声而答。
“神医恕罪,过往之事,着实忆不起来。”
“记不记得起来无所谓,欠下的债,该还还得还。”
……
有些债是被迫欠下的,有些债是主动欠下的,就好比情债。我爱你与你无关,你结婚我跟你没完。
强人所难。
绝代佳人,新婚燕尔,旗开得胜;痴情汉子,苦等被耍,怒不可遏。
“将军请回吧,王上龙体欠安,谁人也不见。”一个花白垂眉的老太监说罢,耷拉着眼皮,抱手而立,一副油泼不进水煮不开的表情。
“哼!”野力当先拂袖而去,手搓刀柄,嘎吱作响。
“言而无信。”野力当先切齿道。
“将军慎言,慎言。”他身边的亲兵环顾左右,忙压低声音提醒。宫门口的老太监仍耷拉着眼皮,耳廓微动。
征南将军大都督府的后院,知了叫个不停。听着老大不小的儿子,抱怨了半个时辰,野力枫捏了捏太阳穴,觉得说话之人比知了还烦。
“好啦,好啦,好了!”野力枫厉声喝止。
“爹……”野力当先委屈道。
“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三只脚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活人满地都是,李思玹人老珠黄,看把你给迷的。”
“爹不可这么说思玹。”
“思玹,思玹,弦都断了,别个都嫁人了,还思个屁。”
“爹爹,勿忘斯文。”野力当先忍不住提醒道。
“胡扯,我野力家,皆为武将,鸟个斯文,荣华富贵都是打下来的。”野力枫握拳振臂道。
“干点正经事,懦夫才郁郁寡欢、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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