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乔摘雪和赵铉兢,两个人有上句没下句地尬聊。乔摘雪问的,赵铉兢不愿答,赵铉兢的话头,乔摘雪更不会接。他对她不感冒,她对他没兴趣。
上了几十道菜的宴席,在“紫萱平菇”中戛然而止。几乎没动筷子的海西郡主却心情大好,搞得赵铉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郡主,好吃吗?我见人端了好多个盘子上去。”洛玲见乔摘雪从凉亭上下来,忙迎上去问道。
“好吃的,只有一个菜。”乔摘雪边走边答。
“啊,才一个菜,什么菜啊?”
“紫萱平菇。”
洛玲:“……”
“郡主可吃饱了?”洛玲又问。
“吃饱个……毛,走,暖锅烤肉。”乔摘雪招呼一声,侍卫们欢呼雀跃。
凉亭之上,赵铉兢听着话音渐远,摇了摇头。
“殿下以为如何?”纱幔外,月光照不到的暗影中,一人问道。
“蛮夷女子,乏善可陈。”赵铉兢呷着茶,不屑道。
“殿下所言差矣,拿下海西郡主,大事可成。”
“既然是大事,又怎会受制于一个小小的海西?”赵铉兢不服气,反问道。
“这正是殿下要学的,管中窥豹,一叶知秋。
“管中窥豹?一叶知秋?”赵铉兢若有所思。
“学生记下了。”他对着纱幔外恭敬说道,回应他的,只是一阵清风。
……
前朝大茂,诗词为后世所推崇,描写临安美景的不胜枚举。宣凭跟先生背过不少,但只有亲身到了临安城,那些个莫可名状的诗中意境才豁然真切。
茱萸观的弟子们簇拥着宣凭和栾小青,一群年轻人兴奋地站在船头,临安城,我们来了。向东望去,隐隐约约能看见一抹绿冠,那便是武举大比的决赛地,海客瀛洲。
“咋滴啦?小柚子。”金蝉见陈酉捂着心口,眉头紧皱,关切地问。
“我……我诗性大发,呼之欲出。”陈酉矫情地说。栾小青掩口胡卢,众小弟兄人人额角三道黑线。
“小柚子,你肚子里,不是只有油水,哪来的墨水?”吞虎诧异道。
“乱说,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文人骚客,老骚气了。”白狗反驳说。
“快!吟出来,吟出来就好了。”金蝉揶揄道。
众人:“……”
陈酉面不红耳不赤,满脸风轻云淡。他抬起一只手,后背一只手,清了清嗓子,吟道:“看此风景美如画,本想吟诗赠天下,怎奈自己没文化,只能卧……”陈酉话未说完,被宣凭捂住嘴。
“你的狮子鼻好大。”宣凭补充道,对着栾小青尴尬一笑。
众人哄笑一团,陈酉憋了个大红脸。栾小青也笑靥如花,她凝视宣凭,眸中闪闪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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