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摘雪淡淡一句“你自己看着办”,有如千斤重担,压在宣凭肩头。
为难的,不在于能不能赢下武状元,而是,状元及第后,要跟那个疯丫头成婚。没有媒妁之言,也无父母之命,先生会同意吗?爹娘还不知身在何处,香茗也没找到,危危那里如何交代?更别提眼下临安城里还有个栾小青。
“我太难了。”宣凭暗叹一句。
陈酉听到,拍拍了宣凭的肩头,说:“因为难,才好玩。”
宣凭:“……”
送走依依不舍的乔摘雪,荃蔴街依旧熙熙攘攘,宣凭站在十字街头,若有所思。
饭桌上,乔摘雪特别说起,见摄政王二公子赵铉兢的事,宣凭望向灯火阑珊处,怔怔出神。
“凭子,郡主往那个方向走了,你看对面干啥?”陈酉问。
“我有点差钱。”宣凭皱眉道。
“瞧你说的,就跟谁不差似的,是不?弟兄们。”陈酉撇嘴,小弟兄们一致赞同,齐齐点头。
“哥几个,咱得整点钱。”宣凭笃定地说。
“等拿下武举大比,谋个好差事,不就有钱了,也该让我爹享享清福了。”陈酉说着,不禁感慨。
“太慢。”宣凭评论道。
陈酉:“……”
“发财要趁早。”宣凭补充道,眯眼望向荃街深处。
陈酉顺着宣凭的目光,手搭凉棚望去,惊呼:“抢票号可是死罪啊!”
“票号隔壁。”宣凭纠正道。
“万利赌坊?!”陈酉疑惑道,宣凭点了点头。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也不是不可以,凭子,咱赌啥?打马斗鸡斗蛐蛐,赌球赌棋掷骰子。”陈酉问。
“柚子,银票可在身上?”宣凭问。
陈酉一拍腰胯:“跟这呢!人在钱在!整张的,要破开吗?”
宣凭摆了摆手,淡淡说道:“梭哈。”
众人:“……”
无论是彤云寨、蓖蓿山,还是紫棠公主、五宝公主,小弟兄们跟着宣凭得了不少宝贝和赏银,但谁都没有乱花过。
小七仙见宣凭把银子都拿给陈酉保存,也都放心地交给小柚子。笑归笑,闹归闹,弟兄们都知道,陈酉是个热心肠的细心人。花销用度小柚子精打细算,安排的井井有条。
万利赌坊是临安城里数一数二的大赌坊,上下三层楼,顶层是专为武举大比开辟的专区。宣凭陈酉和小七仙的钱,全部买了入冠霞门的队伍,赔率高得惊人。小弟兄们围拢过来,看宣凭下注武状元。
“不是吧,推荐名单上竟然没有凭子?”陈酉愤愤道。
“全都是三宫六院的人。”金蝉细细比对后,不服不忿地说。
“开锦囊吧。”宣凭皱眉说道。
“啊?这就开啊?”
“还有比押上全部身家更危机的时刻吗?快开,你个小柚子。”金蝉催促道。
陈酉掏出蓝色锦囊,从中取出纸条,展开念道:“长……生……劫?”
“长生劫?”小弟兄们纷纷皱眉,不明所以。
宣凭会心一笑,示意荷官,梭哈。
“郡主要是知道,不得跟你拼命?”陈酉提醒道,宣凭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荷官看了看盘口,也不禁疑惑,宣凭冲着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买定离手……”荷官高呼一声,尾音拉长,收下筹码。
不多时,九个人从赌坊出来。陈酉揣好下注凭牌,拍了拍手说:“不装了,我是陶朱公,我摊牌了。”
“忽然觉得,命运牢牢握在自己手中。”金蝉感慨道。
“我怎么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呢?”吞虎看着自己的双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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