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三里兄。”那人冷冷地说。
宣凭:“……”
宣凭未加解释,只是笑了笑。有些人不笑,但在心里感谢你,有些人假笑,却恨你入骨。不是所有人都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你们都不晕吗?”那人见茱萸观弟子,有说有笑,不禁疑惑问道。
陈酉一听,笑嘻嘻地迎上来:“哥们儿,海浪,太强,不晃,要被撞到地上。跟着一起摇摆,这样就不晕了。”陈酉说着,随着船身晃动。
那人学着陈酉的模样,也随船身摇摆,点了点头,冲小柚子挑了挑大拇指。
听陈酉说海浪太强,宣凭笑了笑,眯眼望向船尾,临安城已变成一抹绿意。回想起来京城后的所见所闻,所遭所遇,恐怕太强的不止海浪。
……
宽王府,枕薪斋。
“王爷、元大人、司座,武学子悉数登船,舰队已驶离海港。这是码头上所有送别之人与各路武学子们对应的花名册。”一个天听司的校尉禀报道,呈上花名册。
颜眉空接过花名册,转来摄政王身旁。赵乾治背手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兵部尚书元崇礼在图上指指点点,赵乾治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王爷,花名册。”颜眉空等二人讨论的间隙,这才插话说道。
“嗯,抄送一份给韩尘纲,让他自行裁量。”等了几息之后,赵乾治才开口说道。
“是。”颜眉空退身正要离去,赵乾治又问:“那个叫宣凭的孩子,都有谁送?”
“回王爷,紫棠公主,海西郡主,还有……项夏五宝公主李思玹。”
“呵,这小子路子野啊。”
“王爷,那?”颜眉空问。
“先野着吧。”
……
太师府。
“哪儿来的野种?萧葚那老姑娘怕是入了魔障。十几年没动静,一夜之间,儿子都长大成人了?笑话!说的赵乾康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太尉倪汤口沫横飞地说,眼睛却紧盯着蛐蛐罐。
罐中两只拇指大的蟋蟀,一只头顶泛红,一只尾端发蓝,鏖战一处,斗得难解难分。
“倪太尉,慎言,你又要输了。”区仕俪提醒道。
“太师的这只血红棺材头,果然不同凡响,属下甘拜下风。”倪汤嘴上虽这么说,却不时地瞟向桌上的银票,心疼加肉疼。
“海西那个郡主又是抽什么风?我大萱的王亲子弟都死绝了吗?上!咬它!咬它啊。”蛐蛐罐内战事胶着,区仕俪恨不得自己钻进蟋蟀身体里,一口定输赢。
“那小妮子放荡不羁,跟那个野小子打得火热,全然不顾礼数章法,果真是蛮夷不可教化。”倪汤附和道。
“爹,还有蓖蓿山那个老东西,也对那小子偏爱有加,不知图些什么。”区益问道。
“蓖蓿山?八杆子打不着的,派人盯着就是。嘿,杠上了!”
“苦菊寺传信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可杀而不可留。”区益摩挲着自己的蛐蛐罐,瞥了眼正在厮杀的红蓝蛐蛐,不屑一顾。
“人都安排下去了吗?”区仕俪问。
“妥妥的,捏死他不跟捏死个臭虫差不多。”倪汤答道。
“咬住了!”区仕俪冲着蛐蛐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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