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文试一天的休息,武举大比进入到学子们最期待的环节,拳脚与兵刃。
前几轮,被茱萸观、马刀坊这些不知名的武学堂连续压制,三宫六院的学子们个个憋着一股火,铆足了劲儿,要在拳脚和兵刃上扳回来。这两项确实在总成绩中占据更大的比重,但也受考官主观评判影响最大,也许就是不公平的部分。
“凭子,凭子!瞧见没,那个考官与磐碧宫的人眨了下眼。”陈酉扯着宣凭的衣角,压低声音惊呼道。
宣凭点了点头,却没作声,他凝眉看向台上,若有所思。
比武台上,一名碧色锦衣的少年,身材修长,白净脸庞,昂首出招,下巴抬得高高的,像是喉结上有刺,怕被扎着一般。
虽面容傲气,功夫却可圈可点,拳脚呼呼挂风,柔韧有余,劲道十足,想必也将门之后。
“喏,那不就是兵部郭侍郎的公子。”陈酉身旁,一高一矮,两个武学子窃窃私语,小矮个朝着台上,努嘴说道。
“郭子阙?磐碧宫一哥?”大高个问。
“那必须啊,武状元的最有力的竞争者。”小矮个咋舌道。
“那湛南路那什么观的宣凭呢?”高个又问。
“宣啥凭啊,空口无凭。胳膊能拧得过大腿?
台上那位,亲爹可是兵部侍郎。那个宣凭,听说没爹没娘,就是靠着湛南路的安抚使才来的海客瀛洲,怎么跟三宫六院的人斗?
开什么玩笑?你当他二大爷是摄政王啊?”矮个驳斥道。
大个不服气,继续说:“人家海游和行军穿越可都第一名,骑射也排在第二……”
大个的话还没说完,被小矮个打断:“你可拉倒吧,今明两天,什么茱萸观、马刀坊的,统统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就拳脚和兵刃两项,三宫六院必定赶上来反超,它茱萸观要是能排在三宫六院任何一家前面,我王字倒着写!”
大个:“……”
宣凭、陈酉:“……”
陈酉冲着宣凭挑了挑眉,然后凑到小矮个身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这位小哥,我听说那个宣什么凭,拳脚双绝,掌中刀、手里剑更是厉害啊。”
小矮个也不回头,随口说道:“厉害?三宫六院哪一个不厉害?
人家好剑、好剑谱、好剑师傅,武学底蕴深厚,湛南路拿什么跟人家比……”这厮竹筒倒豆子般,滔滔不绝。
“不!有一样比不了。”小矮个眼光一亮,似是想到什么,忙补充道。
“哪一样?”陈酉惊问。
“小宣河的温柔乡啊,三宫六院的人练的是童子功,茱萸观的人,怕是早就跟青楼里的伎倌,男女双修了吧,嘻嘻嘻……”小矮个猥琐发笑。
“嘿,哥们儿,你钱掉了。”陈酉拍了拍他的肩头。
小矮个忙弯腰低头,陈酉顺势一顶,小矮个悬点狗啃泥栽倒在地。他骂骂咧咧爬起来时,陈酉已然消失不见。
宣凭仍呆呆地站在原地,盯着台上,如痴如醉,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那人的招式、拳路、腿法果然精奇,宣凭双手拢于胸前,跟着比划,一招一式纷纷溪流入海,流淌进少年人的脑海里。
宣凭的脑海中,他的意念已然跃上比武台,与台上那人,相对而立,一招来,一招当,招招揣摩,式式斟酌。
佛家禅坐曰为入定,眼下的宣凭正处于这种状态。
三宫六院的武学子们陆续登场,单人动作,一趟拳脚兵刃的展示,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宣凭的意念,在台上与各个精彩之人全都过了一遍招。
末了,少年人额角湿润,双眼微红,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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