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宣凭面露难色,稍显拘束。心说话,怕什么来什么。
宣凭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衣衫,站直身形,唤道:“茱萸观弟子。”
“呼。”台下八名小弟子齐声应答。
“打群架?”紫襄宫的杨枭轻蔑道,他随即一挥手,喝道:“紫襄宫众人何在。”
“在!”另有八人于台下呼应。
宣凭一笑,抱拳恭敬道:“大师兄。”
“大师兄。”茱萸观众人跟着施礼喝道。
“呦呵,这是唱的哪一出?”杨枭一怔,大惑不解。
“紫襄宫弟子,多征战于北境苦寒之地,我辈楷模,理当恭敬。”宣凭朗声作答。
挑灯时间紧迫,按照不成文的规定,无论结果如何,子时必须结束。宣凭没有时间将真实的原因讲出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一句恭敬的“大师兄”,礼数便已到位,但余下之言也并非客套。
西咸路靠近“康孜坝”三路,毗邻双流,路内武学子多在尤五德、区盛和韩尘纲三地大将军帐下,喝最烈的酒,打最狠的仗,为抵御肃金人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比起身在富庶之地,养尊处优的磐碧宫、卯伏宫而言,理当恭敬。
一句话说到杨枭的心坎上,他嘴角不禁上扬,语气缓和许多,说道:“即便如此,我已上台,更望兄弟全力以赴,相互切磋,不必顾忌。”
“宣凭自会认真对待,请大师兄放心。”
“爽快。我见兄弟现学现用各家拳脚套路,确实天赋异禀,咱哥俩也走两趟,请。”
“请。”
杨枭拉开架势,不过是常见的拳脚功夫起手式,宣凭稍稍放心,专心以对。
二人交手,前几招虽为试探,招式利落,套路清晰,但力道十足,快如疾风。杨枭不由得暗自赞叹,眼前少年,不容小觑。三十个回合下来,仍势均力敌。
杨枭见状,打定主意,祭出紫襄宫的绝艺,终结本届武举大比的“挑灯”。只见他手腕翻转,腰眼用力,招招奔着腕肘肩颈而来。
宣凭眼神一凛,心说不好,擒拿手?闪避几招后,暗叹一句:“也罢。”
杨枭的进招被宣凭一一化解后,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
“得罪了。”宣凭轻唤一声,顺着杨枭的出手,擒住肩肘腕,抵住膝盖窝,将其锁困在比武台。不过几息,杨枭便动弹不得,眉头紧锁,宣凭松手跳出圈外,抱拳道:“大师兄承让。”
“你……”杨枭本想发问,奈何台下人多,欲言又止。
“跟一位朋友学的。”宣凭答道。
“一位朋友?”杨枭更加迷惑。眼前这位少年,擒拿手的功夫,只在自己之上,绝不落后于任何一位海客瀛洲上的紫襄宫弟子。
杨枭的脑海里一时间翻腾不出,哪一位学子比自己的擒拿手技艺更高。
“难道是她?!”杨枭惊骇道。
当当当当,几声急促的锣响,比武堂外有兵人高喊:“子时已到,挑灯结束,各位学子,速回就寝。”
“子时已到,挑灯结束……”巡夜的兵卒不断催促,容不得诸人细品回味,只得尽快散去。
一个时辰的挑灯,有人败,有人惨败,更有人孤独求败,但没有一个不服气的。
……
“太尉,败了。”史骏急匆匆跑进来,见太尉倪汤手托额头,一个劲儿地犯愁,压低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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