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桂美奂见阿彤布顿住,手在阿爸面前晃了晃。
“蓖蓿山。”阿彤布肯定道。
“猎隼传书给雪山口守军,让他们送信去显如观,请真人务必派人,在通往蓖蓿山的各处要道上守候接应。”
“蓖蓿山?我这就去!”美奂说完,头也没回地跑走了。
又一阵头痛袭来,阿彤布眉头紧皱,脑海中却莫名地闪过什么,他喃喃道:“武举……大比,海客……瀛洲?”
……
状元擂,多云天,海客瀛洲的港口外千帆招展,比临安城的货运海港还热闹。上岛票钱,白银百两,自然不是寻常人家能承受起的。码头上尽是锦衣玉带之人,非富即贵。
督练台连夜重新布置,为武状元的露面做足准备。千两纹银才能坐在比武台跟前,近距离观看。乔摘雪并不需要花这份钱,她是海西使者,肩负着与大萱修好的重任,观摩武举大比这点小小的要求,礼部还是能满足的。
离比武台最近,视线最好的位置,本是留给紫棠公主的,此刻也被萧葚让出来,腾给最需要它的人。
登岛的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并非紫棠公主一人,只因本届大比,冠霞门弟子没有三宫六院的人,就没人愿意多花这一千两的冤枉钱了。
靠近比武台的其他位置上,还坐着微服私访的五宝公主。七车先生则不愿看宣凭打斗,留在远处听信儿。除此之外,贵宾席上还坐着高奉国、弦海国、神奈国以及槟国芽国等外藩使节。
即便坐的这么近,乔摘雪仍旧欠着身子探头探脑。若不是顾及海西郡主兼使者的形象,她恐怕要扒在比武台的界桩上看。
“巳时已到,学子登台。”传令官拉长音喊道,紧接着一通擂鼓轰鸣,天阴沉沉的,鼓声显得沉闷了许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武学子出场的辕门处。
“紫襄宫、磐碧宫、卯伏宫……”
“勾阑院、邯彰院、徽麟院、甘凌院、同熏院、镜彻院……”
三宫六院的武学子们鱼贯而出,立于步道两旁,他们将列队恭迎即将授花的冠霞门弟子,和可能产生的状元帮弟子。
如果宣凭在武状元比武中获胜,茱萸观的弟兄们就能得到两个头衔,一个是冠霞门弟子,另一个是状元帮弟子,代表他们与武状元同门学艺。
迄今为止,武状元还没有从冠霞门弟子之外的队伍里产生的先例。
“马刀坊弟子登台。”传令官喊道。
铠领着八名一般高的马刀坊弟子快步奔来,在比武台一侧列队。
孜州路马刀坊,对于台下的达官显贵们来说十分陌生,甚至闻所未闻。在这些衣轻乘肥之人的概念中,大萱国只局限于临安城周边的富庶之地,孜州路仿佛远在天边。息水河流经的九路旧河山,恐怕已被部分人淡忘。台下不起眼的位置,有一面相凶悍之人,他见身边观众麻木不仁,不禁撇了撇嘴角,握紧双拳,拭目以待。
“茱萸观弟子登……”传令官的话还没喊完,台下就传来口哨声。
“茱萸观雄起,宣凭最帅!小七仙小柚子好样的!”乔摘雪欢呼道,丝毫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目光。
萧葚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人群中,有一青色锦衣劲装之人,也在翘首以盼。
一阵急促的鼓点过后,本届的冠霞门弟子走出辕门。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湛南路的。”
“湛南路是哪一路?”
“湛南城,小宣河,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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