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火势凶猛,敌情未知,大船无法停泊,也不能贸然靠岸。冠霞门弟子与二花所乘之船,是水师制式装备,中型战船,斛冲。此船虽小黛宗两号,但船尾也挂载两艘梭风。
海棠花命人放下两艘梭风快船,茱萸观小弟兄们一艘,他与后庭花带领天听司司尉一艘。
梭风快船,逆风疾驰,暖湿海风掺杂烟熏火燎之气,变得燥烈火爆。这味道如此熟悉,茱萸观众人瞬间想起,近三年前的黄鱼港。海寇袭城,也是这般焦土味弥漫。
小弟兄个个凝眉怒目,牙关紧咬,攥拳如锤。宣凭也心绪难平,海西战场,必定比此地惨烈数倍。即便众人出手帮忙,乔摘雪那丫头能应对吗?栾小青、心弛道人,甚至紫棠公主、五宝公主,会不会因此,身陷险境。
即便眼前大火烧天,宣凭的心思仍飞去千里之外,他忍不住去猜去想。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
那个灵巧机敏的身影,猝不及防窜入脑海,莫名地挥之不去。怎么会是她?难道……
“弓弩手准备,距岸百丈。”
海棠花号令道。两艘梭风上的人,同时俯身,弯弓搭箭。
“距岸五十丈。”
两艘梭风,寻得一处开阔水面入港。码头上,哀嚎四起。甲板栈桥,炸燃正盛,劈啪之声,如死神嚼骨,热浪扑面,却令人不寒而栗。
“准备登陆。”
“盾。”宣凭唤道,牛吞虎背背双锤,粗壮的手臂擎顶巨盾。身旁两侧,赤鸡白狗,啸鹤飞鳇,满弓警戒。弓弦紧绷,嗡嗡争鸣,一触即发。
确认无埋伏后,四名司尉留下看船,茱萸观小弟兄们随二花登岸察看。
“宣凭,你指挥。”上岸后,海棠花正色道。
宣凭闻听一怔,海棠花未等他发问,继续说:“冠霞门弟子入饶平乱,天听司协从听令。”
“二位大人抬爱。”宣凭一抱拳,不再推脱,唤道:“兵分四路。”
“赤鸡白狗啸鹤。”
“金蝉飞鳇大师兄。”
“吞虎陈酉,跟着我。”
“二花大人与司尉们殿后策应。”
海棠花、后庭花:“……”
众人分散开来,四方探查。
“山民的确野蛮,能点着的都烧,与海寇无异。”陈酉愤恨道,他们这组人,来到一艘火势较弱的货船前。
“逢船便烧,豪无差别,戾气重得很呐。”吞虎认同,感慨道。
宣凭眉心紧锁,吩咐道:“你们俩周围警戒,我进去看看。”
“诶……”不等二人阻拦,宣凭纵深一跃,跳上甲板。
船舱里,已经堆码不少货物,也不知是才装船,还是没卸完。宣凭拔刀在手,刀尖轻轻一抹,剌断捆扎绑绳。包装严密的货箱内,满铺毛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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