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园县衙。
“山民的确蛮猛,知县大人受累。”海棠花听蔡仁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忍不住打断道。
“大萱将士一定要为榴园百姓做主啊。”县尉彭升痛切地说。
“二位大人放心,我等应邀前来,必尽心倾力。”后庭花抱拳道。
“大饶大萱,一家亲。”蔡仁拉起海棠花、后庭花的手,重重地顿了顿。
“老奸巨猾。”出了县衙,海棠花摇头道。
他与后庭花站在门口,等蝶恋花、叠萝花签盖文书手续,一切就绪,只等翌日进山。
冠霞门弟子和天听司的人,将在八月十五日与大军于山中腹地迦龙潭汇合,然后继续深入山民大本营,蟒颌台地。这条密令仅告知海棠花与三千萱军主将,魏大安。
“要不是那厮来抓咱的手,我悬点就信了。”后庭花撇嘴附和。
“手心温凉,演技拙劣,没走心。”海棠花嘴角嗤笑,不屑一顾。
“侮辱我们的人格,还要侮辱我们的智商?”
“真不知锅儿是铁打的,是时候叫这些人知道知道,嘛是侧耳麒麟。”
海棠花眯眼望向远方的集市,叹道:“总之下一步要小心了,不知道宣凭他们打听的如何?”
“棠,我怎么眼皮有些沉?”后庭花眨眼道。
海棠花也用力睁眼,忙看向手背,恍惚间,瞥见腕处几粒血点,再一转眼,骤然天黑……
榴园集市。
一间山货铺,陈酉吞虎每人手拎几包迦里山特产,铺里也没其他顾客,店家卖出不少货,与宣凭相聊甚欢。
“深入迦里山,三不沾保平安。“掌故悠悠道,俨然老山客。
“掌柜赐教,哪三不沾?”
“不沾死水,不沾艳花,不沾活蛙。”
“嗯哼?”宣凭摆出一副求知若渴洗耳恭听的模样。
掌柜见状,颇为受用,继续道:“一不沾死水。水中毒虫滋生,不可净手洗脸,更不可饮用。”
“二不沾艳花。颜色鲜艳的花草切不可采摘,绝不可嗅闻。”
“三不沾活蛙。迦里山毒物千千万,奎首箭毒蛙。十蛙九毒,万万不可触碰,见血封喉。”
“如果不小心碰到,会是什么样的症状?”陈酉问。
“问得好。”掌柜打个响指。
“迦里山的箭毒蛙,不过指甲盖儿大小,红橙黄绿青蓝紫,色彩各异,毒性不一。”
“红橙黄为烈火之毒,绿青蓝为寒冰之毒,唯有这紫蛙,毒性逆天,常人触之,十息间便可毒发身亡。然物极必反,此毒号称可救将死之人,一滴蛙毒,抹于舌根,起死回生。”
“但,蛙毒渗于其背,金木火土皆不可碰,只能由水包裹。”
“这紫蛙百余年未有人见过,恐已绝迹。若身中七种蛙毒而不死,便是百毒不侵之身。”掌柜娓娓道来,听得几个小弟兄瞠目结舌。
“咱骆担山的烙铁头蛇毒,与这些小可爱比起来,相形见绌。”陈酉感慨道。
“其实也没啥区别,中了这些毒,反正都是个死,不过早死一炷香,晚死一炷香。阎王爷点名,又不分先来后到。”牛吞虎不以为然。
“掌柜的,山里真有一丈长的鳄鱼?”陈酉问。
“一丈长?!”掌柜怪叫一声,“那是尾巴!两丈起,你还别嫌长,那都未必是最大的。”
“乖乖,宝贝啊。”牛吞虎眼冒金光。
宣凭:“……”
陈酉:“……”
牛吞虎见众人不明其意,解释道:“想想,咱要是打来一只,吃是肯定不好吃。但是剥了皮,做一身战甲,多带劲。”
“我听说,这鳄鱼皮结实耐磨,韧性十足,背皮做盾,腹皮制甲,普通刀箭难以刺穿,携带轻便,穿着舒适,威武帅气。”
宣凭陈酉听罢,四目放光,冲了牛吞虎狠狠挑了挑大拇指。
掌柜:“……”
“掌柜的,山里真有比腰粗的大蛇?”陈酉接着问。
“那要看谁的腰了。”掌柜说罢,又瞄向面前三人,手指宣凭腰间,“倒是听猎户说,有他这般腰身粗细,像你那么粗的,还未有耳闻。”
陈酉:“……”
“要是像他那么粗的,早成精了。”掌柜又朝牛吞虎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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