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西第一勇士,狐耳猜在此,挡我者死!”
东门外,狐耳猜大声呼喝,一根狼牙棒舞动如飞,触者非死即伤,叛军不堪一击。
西谷浑的鸱狼军只在外围游走,并不参战。琼波查龙的叛军,不过乌合之众。海西轻骑备受鼓舞,战力猛增。
西谷浑的数千鸱狼军,也乐见海西人自相残杀。大王怎会平白无故帮助琼波查龙造反,不过是让他做个傀儡。海西海东双流,甚至整个大萱,都是大王碗中肉,早晚要吃掉。
海西部盟三大部落,折多部、折乌部,占卢部,叛军主要出自折乌部。该部地处若盖草原边缘,马场贫瘠,却靠近西谷浑。百余年前,折乌部与西谷浑的部落互有来往而通婚,部落中不少人都有西谷浑血统。
正所谓,非我族人,其心必异。琼波昌龙没少资助折多部,却仍旧养了一群白眼儿狼。到头来,受恩惠最多的,处处被照顾的,反咬一口,通敌卖盟。
狐耳猜这三个字,在海西兵将之中,确有些名气。他面如黑炭,身形魁伟,标志性特征,脸角黑痣一撮毛,像戳进脸中的一支毛笔。哇呀呀暴叫,像毛笔挥毫泼墨。
不一会儿,狐耳猜的狼牙棒上,红的白的,稀的稠的,还滴滴答答流淌不止。海西叛军不敢上前,西谷浑人却没给他们后退的余地,鸱狼骑兵抬起长矛,后退者死。
“这,就是你们当叛徒的代价。”狐耳猜厉声喝道,狼牙棒指着地上的残尸,甩了甩棒上的血糊糊。
“西谷浑人,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的怜悯。你们,只是挡箭牌,是炮灰,他们根本不管你们的死活。”狐耳猜高喊,吸引众多叛军的注意力。
狐耳猜虽然周身溅血,满眼通红,头脑却十分清醒,他的目的不是杀敌,而要将乔摘雪掩护出去。
他见叛军思索迟疑,继续说道:“肯悔改者,放下兵刃,既往不咎,与我并肩作战者,赏牛羊,记军功!”
此话一出,叛军迟疑,锐气受挫。即便这些人,并非从真心投诚,却分得清利害关系,往前是死,后退也是死,扔下兵刃,还有一线生机。
狐耳猜见叛军犹豫,心理防线出现松动。他决定在火上浇油,再加一把柴。
“一个月前海西郡主前往大萱,已与萱国皇子定亲,两国交好。皇子以后成了太子,太子当上皇帝,郡主就是皇后。你们护驾有功,大萱国重重有赏……”
“否则的话。”狐耳猜话锋一转,“要是萱国未来的皇后,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小小的折乌部,整个西谷浑都会被踏为平地,想想你们的家园,你们的妻儿父母。”
狐耳猜,瞪眼编瞎话,无需打草稿,反正吹牛也不交赋税。他言之凿凿,说得有鼻子有眼,连自己都差点儿信了。谎慢慢圆,先捱过今晚。
从叛军的叫阵中可以听出,西谷浑探知或猜到,乔摘雪会向大萱求援,但究竟求没求到,又求到多少,对方心里也没底。况且,这种绝密的情报,西谷浑也不会轻易地告诉折多部的叛军。信息的不对称,给了狐耳猜可乘之机,大黑脸,脸不红,心不跳,尽情发挥。
“郡主从萱国赶回海西,借来十万大军,岂是你们所能抵挡,难道指望西谷浑的鸱狼军倾巢出动?”狐耳猜见时机成熟,抛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缴械投降,赏赐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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