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里山神明,已验明此人善恶,可活。”一个小巫大声说道。
“下一个。”守卫唤道。
“别下一个了,我们四个,一起来。”陈酉吆喝一声。
“就是,就是,看看我金蝉干瘦,还是吞虎屁臭。”小金子一挑眉。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飞鳇念念有词。
“哥几个,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有个伴儿,正好凑一桌,哈哈哈,痛快。”牛吞虎大大咧咧地说。
“大酋长,我作为这几人之首,足可以代表整个队伍。”宣凭见状,忙躬身说道。
“这个……”美沙巴瓦略有迟疑。
阿美的一举一动,被当爹的看在眼中。
两天前,阿美原本率人再入榴园县,打听妹妹下落,半道上,巧遇宣凭五人。陈酉他们身中毒镖,麻昏被俘,阿美却在追击宣凭的途中,跌落瀑布。
因为亲妹妹被掳走,两个月来阿美四处打听,心力交瘁,放火怒烧退山港后,身体抱恙。遇见宣凭时,见对方武艺高强,若不能擒之杀之,恐怕仍会有族人妻女被其强掳。不得已,阿美咬紧牙关,穷追不舍,这才力有不逮,坠下山瀑。
被宣凭救起后,阿美半昏半醒,却无力反抗。衣物坠瀑漂流时,被水冲走,一丝不挂的姑娘,本以为会为人所辱,然而对方却是正人君子。
阿美虽不能语,却将点点滴滴看在眼里。被一个武艺高强的英俊少年,无微不至地照顾、怜惜,没有一个姑娘会不动心。一路之上,少年以为自己昏迷,却未行丝毫非礼之事,还与自己攀谈交心。
在此之前,有些话,宣凭从未对任何人提及。
临近寨子,阿美用獠牙项链中暗藏的毒针,将宣凭麻晕,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到寨中,她却一直闷闷不乐,内心被各种情绪拉扯,终在最后时刻说出真心实话。
在美沙巴瓦看来,女儿对那小子有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阿美真为其所救,再不依不饶,杀之后快,有失大酋长身份。毕竟,强说这些少年是歹人奸细,并无凭证,不外乎安抚族人愤恨。
美沙巴瓦思索权衡之时,勐拓抢先说道:“我迦里山的神明,从不打批发,一个一个来,哼。”
勐拓摇头晃脑,猖狂乖张,将阿美身旁的宣凭,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杀之而后快。
“不能打批发。”
“一个一个来。”
又是勐拓那几个手下,一旁煽风点火。
“放血,放血……”几个丢失妻女的族人跟着呼喊。
“大酋长,冤家宜解不宜结三千萱军,虎狼之师,不日便到,请大酋长慎重考虑。”宣凭凛然道。
“大胆!你是在威胁我们迦龙族人?迦龙勇士,保卫家园!”勐拓振臂高呼。
“来者不拒,抗争到底……”他的几个手下帮腔道。
大酋长美沙努班被架在火上烤,骑虎难下,迟迟不肯发话。
“凭子别跟他们废话,你有鱼龙之力,我们也有蛙力、蝉力、鳇力。”陈酉劝说道。
“对对对,牛力无边可吞虎。”牛吞虎哇呀呀暴叫。
一面是部族中的威望,另一面是外部的巨大压力,美沙巴瓦左右为难。他瞥了眼勐拓,牙根痒痒。说书人讲话,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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