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1日
非洲,坦尼共和国迪力省。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天空被厚厚的乌云所笼罩着,海风湿冷,骤雨如幕,远处从印度洋上飘来的湿气,给这个国家带来了长达数月的降雨。
比拉特克火山位于迪力省的西南部荒区,远远看去像一个被砍掉树干的老树根一样。
这是一座巨大的死火山,顾名思义,就是人类历史时期都未曾爆发,只在史前有过爆发记录,相对来说爬这种火山很安全。
可是比拉特克火山地处偏僻,远离城镇,很少有当地人来这边,虽然这个国家资源丰富,但是大部分民众却很穷,还在温饱线上晃悠着,哪有心思来爬山玩,最多有别国的爱好者来这里转转,可是世界辣么大,壮丽的火山不计其数,因此一年也来不了几波外国人,所以很是冷清。
此时虽然下着暴雨,但是如果有人走近一点看的话,就会发现火山口上竟然站着一道人类的身影,远远望去甚至带着一丝孤傲和寂寞,充满着远离世俗牵绊和豪放不羁的气质,要是有专业的摄影师拍下来估计都能拿几个摄影奖了。
远处浓密的雨林圈和天边的草原早已被如幕的暴雨遮挡住了,可视距离只有几十米,而站在火山口上好似‘仙人’的者申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后悔。
是的,他被困在了这里,困在了火山口。
之前上来的时候雨并不大,可是由于选的上山路径有问题,在临近火山口的地方是一个近乎垂直的峭壁,当时他也没当回事,想着上去之后找个缓坡下来就是,于是本身就练过攀岩的他几下子就爬了上去,当时他的心里还有些许得意:看看,咱就是这么一个牛叉得一塌糊涂的男人。
可是正如老祖宗说道,上山容易下山难,爬到火山口他本以为是一片可以落脚的山脊,然而却悲催的发现,现实却是一个只有不到二十来公分的‘墙’,两边都是悬崖,陡峭程度相对来说火山内部缓一点,但是这又有什么卵用啊,他要的是回去。
见状,者申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这算不算二缺到家呢?
“难道是出门没看黄历?”者申暗自苦笑道。
这特么怎么下去啊,他又没带绳子,上来的路就那种陡峭情况,还有这么多年被雨水冲刷得很是光滑的火山岩体,一个不留神绝对是断手断脚断命的下场。站着的者申好几次差点被突如其来的疾风给吹下去,于是赶忙蹲下成为可耻的‘骑墙派’,哦不,是‘骑火山派’,只是这墙实在有点高了。
就这样,者申在寒风中凌乱了。
“这算不算自残啊!”者申心里苦笑道。
他可还没活够呢,家中还有老父老母需要赡养,还有一个疼爱他的姐姐,一想到这里,他就又陷入了回忆。
一年前,由于发小的鼓动和一些其他原因,身在福省的他毅然辞职来到了这个非洲国家谋生,由于小时候经常做饭,大学的几个暑假也在自己大伯的饭馆里学过一些手艺,于是便草率地开了一家中餐馆,如今一年过去了,生意不好不坏,目标也没达成,他便准备打道回府,遵从父母的意愿回去相亲,赶紧结婚生子。
走之前他还想好好看一下这个呆了一年多的国家,之前听一个食客说起这里有个巨大的死火山,于是他便决定把这里作为自己在这个国家最后的一次旅行,挂上转让牌子,他关了店铺骑上摩托车就来到了这里。
只是,老天这玩笑有点开大了吧,他可不是来送死的。
看天色渐黑,者申知道自己必须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一直坐在这里吹着寒风,淋着暴雨,用不了多久自己身体的热量就会大量流失,体力也会不支,到时候就真的危险了。
者申前后看了一下,但是这雨太大,能见度真的不好,最后隐约中在后方能看见一块稍微大的平台,者申便有了决定。他骑着火山小心翼翼的掉了个头,缓缓的站了起来,倒不敢直接站直了,而是半蹲着,免得被吹下了悬崖。
于是者申亦步亦趋的向前走着,有的地方比较尖锐根本下不了脚,他也只能骑着慢慢过去,真的是。。。蛋蛋的忧伤,好几次要不是用手挡了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这里的火山口除了尖锐以外,还有个特征,就是高低不平。
看着眼前这个落差将近两米,落脚地方只有十公分的地方,者申很想骂人,这要是一打滑,要么小命交代在这里,要么蛋蛋交待在这里,想想都特么的疼啊。
“靠,干了。”
现在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祈祷上苍不要这么玩他,小命和蛋蛋他都想要保住。
于是者申一咬牙,单手扶着岩壁侧身跳了下去,正面跳的话那是真的要和小兄弟说拜拜了,侧面跳就算打滑劈叉了,还能用手缓一缓。
只是再精确据计算也计算不到这时候瞬间飞驰而至的一股强劲的妖风,生生把他吹得偏离了十几公分,早有备用方案的者申立马岔开了腿,特么的牺牲一个蛋蛋,也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然而,世事无常。
眼看就要成功的‘骑’住了火山,但是重心那一侧的脚突然打滑,手还没来得及扶住平台,电光火石之间,者申就向火山口跌了进去。
“完了。”
这是他此时唯一的想法。
火山口内部可不是什么缓坡,反而相当的急,上面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石头,但是那些拳头大的凸起物才是最致命的。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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