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欢问。
看着苏萌萌的眼睛不再那么浮肿，沈欢也松了口气。走到了她的面前，看到她低着脑袋，声音小小的，问：“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记住，以后你找我帮忙，我都义不容辞。”沈欢说，“要是我不帮你，被顾凌然知道的话，我也没好果子吃。”
点了点头，苏萌萌将手中的外套递到他的面前，说：“是这样的，昨天程书帆将他的衣服给了我，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于是昨晚睡不着的时间里就将衣服干洗好了。我这个人不喜欢亏欠别人的，所以你……可不可以替我将这件衣服还回去？”
沈欢就这样望着她好久，叹了口气，将那件衣服接过，说：“知道了。”
两个人带着沉甸甸的心情终于出了门，苏萌萌拿着刚刚沈欢交给她的那份资料认真地看了好久，说：“这个巷子里的人都这么险恶的吗？等等，这个人被抓了三次，居然还这么猖狂？”
简直不可思议。看到这里，苏萌萌又想起了昨天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只觉得她在这个环境里成长真是可怕。
“算好的了，其实里面也有和警局的人玩得好的半混社会的，这些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些资料罢了。说不定我们过去的时候啊，看到的又是另一出景象，说不定会比现在看到的，要可怕得多。”沈欢说。
他和顾凌然也算是去了不少的地方，倒也懂得了这个社会的阴暗。
翻了好几页，苏萌萌想要将昨天那个卖花的小女孩的家庭情况找出来。
她的爸爸抛弃了家庭，妈妈也是重病。那小女孩看上去不过六七岁的样子，应该也算好找的。
看她不停地翻找，沈欢问：“你是想找那个小女孩的资料吗？”
苏萌萌点了点头，说：“我想大致了解一下。”
沈欢说：“这里面差不多有一千多户人的资料，每一户的资料都很多，你这么找不一定能找到。而且，小女孩说的话也不能完全当真。她亲口告诉你，她的爸爸不要她们了，可说不定这资料里，也许还存在着户主的信息。”
是这样的吗？苏萌萌错愕地抬头。
“而且，你现在坐在车里，在看资料的时候对眼睛也不好。你昨天晚上哭得这么伤眼睛，今天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又开始折磨自己，也不知道被顾凌然看到了，他会怎么想。”沈欢说着，偷偷地望了她一眼。
苏萌萌抿着唇，她自己也有些纠结了。
顾凌然是她的软肋，而沈欢还用这个软肋来刺激她。
叹了口气，苏萌萌将资料放到一边，说：“那我不看了，行了吧？”
“对了，在见到顾凌然之前，我想要提醒你一件事。”沈欢说。
“什么事？”
“我昨天晚上将戒指丢失的事情告诉了他，而他大概需要查清楚这件事，很有可能一晚上都没有睡。刚刚阿Q将用户档案的电子版发给了顾凌然，所以他现在，很有可能还没有好好休息。”沈欢说。
苏萌萌望着他，听到沈欢说：“所以你待会儿要做的，千万不要一看到他就情绪泛滥，这样子他只会心疼你，然后安慰你。这件事情会被搁置下来，到时候会很麻烦。”
他虽然很不愿意这么告诉苏萌萌，可是别无他法。
点了点头，苏萌萌问：“意思就是，我不可以打扰到他，对吗？”
沈欢想了想，说：“大致是这个意思。”
“你放心吧，我不会打扰到他的。到时候的我啊，就站在很远的位置看着他就好了。你之前也和我说过，顾凌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在乎我，所以在看到我的时候，心情难免会有些波动的吧。”苏萌萌说。
沈欢听着她说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又听到苏萌萌接着说：“其实我也知道的，我这个人帮不上什么忙，还喜欢处处惹麻烦。所以啊，待会儿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装成木头人，在看到他的时候不动声色，只是他说什么，我做什么就好了，对吧？”
“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欢说。
他所担心的根本就不是苏萌萌会怎么样，而是更担心顾凌然。担心顾凌然在看到苏萌萌的时候，会将所有事情都抛开。更担心的是，如果到时候苏萌萌情绪不受控制，见到顾凌然就委屈得想哭的话，那顾凌然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安慰她。
毕竟，感情真是件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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