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材哭着说:“红颜薄命,一至于此,若使中途病故,还得个灵柩回家,今不唯生面不可得见,并死骨也无处寻求,岂不令人痛杀我。早知如此,当时便不去应举也罢,应举及第之后辞了行军祭酒的印也罢,只为状元及第,拜将封侯,到把一个夫人活活的断送了。”梁栋材日夜悲啼,寝食俱废,恹恹成病。
张养娘回禀说:“老爷不必过伤,我想起来,既是刺客止刺得夫人,其余钱乳娘等俱未遇害,如何一个也不回来,莫非此凶信还未必真。”
梁栋材听说,沉吟说:“他们知我在兴元,必然到往兴元报信去了。但不知他们可曾收得夫人骸骨在那里?我本当即赴兴元任所,奈病体难行,今先修书报知柳玭,就探问钱乳娘等下落,便知端的。”
差往兴元的家人回报说:“钱乳娘等众人并没一个到兴元,柳老爷也直待见了老爷的书,方知夫人凶信,十分悲痛。寄语老爷休要过伤,可早到任所去罢。现有回书在此。”
梁栋材拆书观看,书曰:我二人既已为国,不能顾家。止因誓讨国贼,遂使家眷不保。老夫闻柳梦兰之死,非不五内崩裂,但念事已如此,悲伤无益。愿贤婿以国事为重,节哀强饭,善自调摄,速来任所,慰我悬望。相见在即,书不尽言。
梁栋材看罢,涕泪交流,想道:钱乳娘等众人既不至兴元,又不回襄州,都到那里去了?柳梦兰的骸骨,教我从何处寻觅?刺客既像杨守亮所遣,现今守亮余党大半招安在兴元,我何不依着柳玭言语,早到兴元任所,那时,查出刺客姓名,缉拿究问,便知柳梦兰骸骨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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