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发生了什么?何彬玮吃力的回忆着,好像是他回来打牌,喝了点茶水,然后就昏睡过去了。手腕和脚踝很不舒服,被绑住了?嘴巴里是一个脏兮兮的抹布,那味道令人作呕。脖子上疼疼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划过,茅草上的血迹说明了他被人割喉过。空气中弥散着血腥味,浓到令人窒息。最要命的是后脖颈的冰凉,似乎有什么插入了他的穴位。何彬玮尝试施展法术,但是失败了,那些人封闭了他的经络。
此刻的何彬玮,只是一个被扔在猪圈里的囚徒。
“呜!呜!”何彬玮猛烈的晃动身体,试图挣脱枷锁,天马的啼鸣已经近在眼前,但是自己却可能倒在最后一刻。巨大的绝望让何彬玮感到窒息,但”呜呜”的声音只是消失在黑暗里,没有人理会。求生的渴望压倒了害怕,他强迫自己深呼吸,冷静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黑暗中,他的屁股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是一个粗糙的石头。何彬玮摆好姿势,双手发力,摩擦着手上的绳索。
外面很乱,枪炮声,呼喊声,天马的翱翔声,爆炸声…战事似乎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联盟的先锋军起码近在眼前了。何彬玮深吸一口气,咬着嘴里的抹布,加快了磨绳的进度。“快了,快了...”何彬玮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也被刮破,但是不要紧,只要手上的绳子断了,他就能活下去。不知为何,此时的何彬玮感觉自己变得敏感起来,他警惕的看着门外,生怕此时有战俘走进来。老话说得好,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偏来,就在快成功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门外的希望,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凛冽的光,像一个来自地狱的死神。来者举起了火把,何彬玮的心跌入了谷底。
这是当年他救过的一个水手。
水手没说什么,静静的靠近何彬玮,后者拼命的后缩,眼神中流露着惊恐,但更多的是愤怒,但是再有攻击性的话语也只能变成无力的“呜呜”声。“父亲,救我!救我!”何彬玮的心在疯狂呐喊着,猛烈的抗争也不过是案板上的鱼。在耗尽力气后,何彬玮瘫在了角落里,他瞥见了其他猪圈,里面都是被割喉的贵族兵。
何彬玮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他想起了三年前的父罪子罚,他恨父亲,恨,非常恨。
但是来者没有杀了他,手起刀落,绳索断裂,封闭法术的长针也被取了出来。
何彬玮下意识的暴起,猛地把水手扑倒在地,狠狠的给他来了几拳。“为什么?我救了你们那么多次,你们为什么那么对我?”何彬玮压低的声音咆哮着,喉咙附近的伤口隐隐作痛。拳头在水手的脸上留下了淤青和血迹,鼻子也歪斜着,深红色的鼻血流了出来,像是被打翻的酱油。几拳过后,理智回到了他的身上,毕竟这个水手救了他。何彬玮站了起来,夺过了那人的刀,环视着其他猪圈的情况,里面都是冰冷的尸体,他们大都还保留着生前的样子,瞪大的眼睛诉说着他们的绝望和不甘。何彬玮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何大人,你是个好人。”水手爬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好人就应该被这样对待?”何彬玮质问道。“贵族佬就应该被那么对待。”水手说道,“但是你救过我,何大人,现在还清了。”水手让了条路,“何总督的手下应该快到了,快去吧。”
“下次见面,大人,我们就是敌人了。”
何彬玮想捅死这个水手,但是他按下了这个想法,只有一声叹息。他施展了个移动结界,向天马的方向奔去,奇怪的是,附近很少有什么尸体,更多的是弹坑。“我必须让父亲退兵!”何彬玮想着,一个天马骑士发现了他,闪光的长矛跃跃欲试。何彬玮施展了何家特有的阵法结界,骑士收起了武器,恭恭敬敬的向何彬玮行礼:“见过何公子。”“快撤兵,通知父亲快撤兵!这是个圈套!”何彬玮被骑兵拉上了天马。“找到何公子!找到何公子!”骑兵喊道,这一讯息通过天马背上的法术通讯球传遍整个天马骑兵指挥链,进而上报给何其正。“何大人的讯息来了!”骑兵欣喜的说道,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你这臭小子,快给我回来!”“爹,快撤!有埋伏!”何彬玮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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