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8年7月14日、中大陆、前哨县战线
“我们在这儿几天了？”
杨素文刚刚击倒了一个敌人，但是手中的步枪已经没有子弹，他懊恼的在口袋里摸索，可是子弹早就空了。
“五天了。”装填手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这里的时间流动和外面不一样，总部可能没来得及支援。”“我没子弹了，你还有吗？”杨素文无奈的说道，装填手耸了耸肩，他的腿上包扎着绷带：“我的子弹全给你了。”“问车长吧，车长呢…”
话音未落，车长的身影就映入眼帘，在物资短缺的现在，这个打完第一次大陆战争的老兵依然如磐石般坚毅。“车长，怎么样了？”杨素文匆忙赶过去，车长摇了摇头。看着他手上日益减少的袋子，大家也能猜到什么情况。杨素文默然，装填手的眼角有些泪水：“我们要死在这儿了吗？”
“我们几个车长讨论了一下。”车长坐了下来，哪怕是顽强如他，此刻也有些许疲惫，“不能等死了，把燃料和武器收集起来，突围。”“早该这样了。”杨素文嘟哝着，他看着这绵延数里的“钢铁防线”，很多坦克和装甲车已经严重受损，只有法术抑制桩在维持最低级别的运转，但是显然也撑不了太久。
“我们低估了敌人的决心。”车长叹了口气。杨素文和装填手低下了头，他们确实天真得相信着后方部队会尽快解救他们。
“什么时候？”杨素文问道，他想顺手拿根烟，但发现烟卷早就没了，只能嗅嗅烟盒的味道。“1个小时后。”车长闭上了眼睛，“把燃料和弹药集中到1车组，之后突围。”
“每人20发步枪弹，1发手枪弹，标准的压缩饼干、能量棒和水。”车长把袋子打开。“手枪弹…”杨素文欲言又止，车长笑了笑，比了个手势，食指和中指对准了太阳穴。
“准备吧。”车长站了起来，示意大家开始工作。杨素文盯了一会地面，随后身边传来微微的抽泣。“别哭了，咱们可是西北劲旅啊。”杨素文拍着装填手的后背，但是他的鼻子也酸了。“我老婆快生了，我还没见到我的孩子。”装填手的头埋进了膝盖。“我连老婆都没有，你还算有福之人。”杨素文也坐了下来，他看着血月，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来，“我父母都六十多了，就盼着我哪天回去，娶个老婆生个娃，一家坐在炕头上过日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杨素文感觉哭声从不少地方传来。
“杨兄。”装填手止住了哭泣，他血红的眼睛让杨素文有些心里发麻，“我这条腿，怕是回不去了，如果你能活下去，麻烦照顾一下我的妻儿。”“别，我们能活下去的。”杨素文强颜欢笑道，“我们可是西北狼，帝国双壁！”
坦率地说，杨素文此刻也对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抱有怀疑，他环顾四周，连天的炮火早已不在，此刻的战场格外的冷清，颇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杨素文背起装填手，蹒跚的朝着坦克走去，突击步枪撞在他的护膝上，发出暗哑的声音。车长回来了，他抱着坦克，脸摸索着这金属外壳。“老兄弟，我走了。”车长喃喃自语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杨素文感觉这个不苟言笑的老兵，此刻眼角里含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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